照片上拍得极其刁钻,李立死不瞑目的双眼正死死盯着镜头,看起来非常可怖。
“这是谁?我不认识。”高子坤仅瞟了一眼便矢口否认,极力避开的眼神让本就慌乱的心,更加乱如麻。
“不认识?那我可要好好给你回忆回忆,在你替‘郑桥’挡伤入院的第二天,李立死在了同生医院的住院部外。当时,我们排查了监控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当日凶手穿戴一身黑衣服,脸上捆着绷带,与赵文泉口中遇到的绷带怪人特别相像,其实那个人就是你吧。”
“你说什么?”被直接点名的高子坤,似遭受冒犯般惊慌出声:“凭什么?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干的?,明明案发头几日,确实‘郑桥’是被绷带人袭击的,差点就被推下楼去了,当时虽然没有发现绷带人的踪迹,但是医院里面的人都知道这个事情的,还随我一起上的楼,我怎么可能是什么绷带人?”
“有没有可能,没有绷带人的存在?”姜夔打断道:“赵文泉,也就是你口中的郑桥,他在你的逼迫之下,为了装作有幻想症精神疾病,他脑部了绷带人的存在,其实在天台他只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所以你假装绷带人的也合情合理,况且最重要的一点,为什么袭击李立的人要打扮成这种外观,极大可能是在隐瞒着什么,比如……你身上的伤。”姜夔虚空一指,位置正对高子坤的腹部,那个位置正是宋母上门捅伤的位置。
高子坤掩了掩早已愈合的伤口位置,不假思索地反驳:“你……你是在编故事吗?一切会有这么巧合?当日我在医院可是有进行手术的,伤口有裂开的情况,我不可能硬撑着这么久,况且你们看到监控了吧。那黑衣人出现在监控内的时候,我正在手术现场,医生护士都可以给我作证。”
“看来你是很懂那犯人的走向啊?”秦仝的一句调侃,正中话中的漏洞,惹得高子坤恼羞成怒。
“确实,你说得没错,黑衣人出现在监控的时候,你确实有手术记录,可不代表你没有机会作案。当时,我们查看监控的时候,都发现很奇怪的地方,为什么缠满绷带的黑衣人会弯着身子走,且两段监控的人身高不一样?”
似真带着疑惑般,姜夔摩挲着新拿出来的两张照片,细细讲出了其中的诡计:“这说明了,在其中一段监控的时候,凶手换了人。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凶手会以这种形象出现,穿着黑色大衣也是可以把扣子扣上,即使被血迹溅起来染到也不会轻易被发现才对。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敞开纽扣或者拉链,漏出内里的绷带……现在我可算是知道了……”
“在你的手术时间之前的监控内,你杀死李立以后,李立的血液溅到你的胸前甚至腹部,遮掩了你腹部渗出的血迹。你受到了宋母的捅伤后,伤口未愈就要杀人,李立是个成年男性,自然会挣扎,伤口自然会容易崩裂,这是原因其一。”
“原因二则是,你要做不在场证明,需要另外一个替身给你继续演下去,那个人必须在你进入盲区后,速度换装且学着你继续走下去,甚至为此你还特地伪装成一个长发女人来干预我们猜想。”
“啪啪啪……”
突兀的鼓掌声响起,高子坤像是听到什么精彩的故事般,一遍遍地鼓着掌,感叹道:“这故事听着,确实很精彩,可是证据呢?”
“你们这些话毫无证据,给的监控照片上面完全看不出样子,这就说是我干的?你们是有收集到凶手身上的任何皮屑,包裹血液检测到是我的血吗?包括你说的,我腹部伤口崩开,血迹应该会染到大衣或者绷带上,那这些你们找到了吗?”
“没有吧!”他摊着手,惊讶的模样十分欠揍。
至少秦仝是这样认为的,捏的拳头嘎吱作响,又让高子坤阴阳怪气起来:“不是吧,阿sir,编故事谁不会呢?我就质问一下,你不会想要打我吧?”
“你确实说得没错,你当时身上的绷带确实是随着入手术室,一并当医疗垃圾当天清理走了。”
得到答案的高子坤放松了起来,哼笑道:“那就是没证据。”
“我可没这样说……”
姜夔不客气地打断了,挑着眉笑道:“绷带是清没了,可是大衣和假发都还在……”
“什么?!这不可能!”
“砰”地一声声响,高子坤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这下是真的慌了,他不敢相信。
为什么还会有证据!!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是吗?不然让你的好搭档给你解释解释?”姜夔淡然地说出高子坤的心声,轻拍手掌两下,对着门外说道:“进来吧。”
“吱呀”一声,伴随着铁门的开启,“踢踢踏踏”脚步声随之传来。
高子坤眼睛微缩,是那个人习惯的步伐节奏……
他眼睛发红,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来人,牙齿间似乎硬生生地挤出不可置信的话来:“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