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仝一众手下更是腆着脸低头挨骂,只有几个愣头青还当了真,面红耳赤了起来。
“那既然没事,就是误会。我可先带我当事人先走了,真的搜出什么证据,再直接找我吧。”带金丝眼镜的自然是律师,他见惯了这场面。轻轻摘下眼镜,漫不经心地擦了擦,下颌一抬,隔壁的美女助理递上了他的名片。
“行!郑少没犯事自然能走!就是今天这事传外头,又是一桩大事,希望郑家那边能……”
老局长放下身段小心询问。
“又没犯事,就是三个月前的车祸案接受口供回访罢了。”高子坤冷冷出了声,垂眸之下看不出他的神色。
“那自然是。”
老局长和气一笑,却总觉得眼前的人情绪不对。
几人在默契“商定”后,才送走了郑家这座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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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放他走了?”
待人走后,老局长才收起谄媚的表情,冷哼一句:“想抓他,找到实锤证据再申请搜查令。”
“郑家在晋安市可不是好惹的,他家老头子病倒住院了,你看郑家这段时间可有溃败迹象?年轻人还是小心些……”
他噤声指了指上头。
懂的人都懂,不然何必他亲自下场。
当然除了送走郑桥这尊大佛外,他还得再送一尊。隔壁的审讯室灯亮了不久,坐在里面的人可是他的老熟人咯,他可不好打发。
“你今天都给我闹得什么事。”说罢,老局长叹了一口气,转向了另外一间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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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鬼鬼祟祟地跑别人家门口干什么?”
场景真的是跟复制粘贴一般,隔壁刚审完郑大公子,这边无独有偶,把令老局长头疼的人也一并带回来了。
“救命!我可是良好公民好吗?”
被误当成小偷的姜夔,双手都要举起来投降了。
“良好公民会凑别人家锁看?还鬼头鬼脑地探头去看,我们不来都摸上手要进门了!”这边警员虽没到现场,但据同事所言,正是在郑桥门口逮的这人。
“噗呲。”
姜夔一听,都笑出声来。
他没好气地往后一靠,双手一揣,抬着下颌就嚣张说道:
“能进去那房子又不是只有业主一个人。”
“开玩笑?这会你终于认了吧,你不是业主身份去那屋做什么?快老实交代。”警员这一听,更来劲了。
板上钉钉的事情,就差没给姜夔写下个认罪书让他画押了。
姜夔低头瞧瞧自己衣着:洗得发白干净的衬衫,搭了件时髦的黑马甲,上面夹着个蝴蝶结领子,发亮的皮鞋还是今早佣人新擦的。
这……不至于眼瞎成这样吧?他这样像小偷吗?
这老郑教的什么饭桶啊?还得他明说才懂?
“除了业主本人,那自然还有房东能进啊!”姜夔一把将口袋里那一串跟手环式的钥匙串掏了出来。
这个年代可不像后世这般先进,还是老旧得用钥匙开锁,看那钥匙串中风格各异的钥匙,就知道这不止开一扇门,甚至不同一栋楼。
这哐当作响的钥匙看得那警员一愣一愣。
“我哪知道你说真说假,再说了。这郑大少这么有钱?还下作到租你的房子?”
“咋了?我房子咋下作了?先不说你不分个青红皂白的乱抓人,你看看这态度,是警察该有的吗?一丝侦查能力都没有,还不止连眼力劲都没有。就我这穿着,和咱们小区的档次,我都掏出钥匙来了。你还捶我是小偷不成?要是真不相信直接和我去开个门不就知道了嘛。都不知道这些年警员教官教出来的,怎就教出你这种蠢蛋!”
“你!”
姜夔这一顿输出骂得那警员炸了锅似的。警员气得猛地站了起来,动作一大,那桌子一个惯性往前,看似被“踢”着朝姜夔方向撞去。
“碰。”姜夔眼疾手快,一记翘脚直接就把桌子抵住,他刚想起身继续理论,脚踝处传来酸软的疼痛感。
“停!做什么呢?拆天啊?”
老局长听到动静倒是赶来了,一看这场面毛都竖起来了。
“哼。”
姜夔一见来人,更是气的不行:“你的兵,气性够大的,和我这种良民都动起手来。”
“你干嘛?还想动手?滚滚滚出去。”老局长也是扫了警员一记眼刀,直接就是上手哐当拍了他好几下,踹着屁股就让他出去。
“你这护短的脾性,还是这样。”姜夔撇了撇嘴,演技差成这样,接着说道:“我不管,反正我被袭击了,这医药费你得赔。还有精神损失费,我就关心邻居咋就被抓进来了,冤死个人。”
“得得得,知道你身子骨不好。”
老局长担忧的眼神瞧了瞧姜夔的脚,知道他必定硬撑。只不过,这“关心邻居”又是从何说起。
“隔壁才刚送走一桩大佛,本来想查个失踪案的,可就是那郑大少跟个傻子似的,应激要命,都还没问到什么就被人带走了。”
老局长解释一番,话音刚落倒是好奇:“你这和郑大少认识?咋就关心起邻居来了。”
“失踪案?”
一听有案件,姜夔眼睛都亮了,瞥了眼秦仝手上没收住的照片。
“是她吗?要不要帮你们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