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慕原本以为南宫睿在绝情崖,但当他回到绝情崖准备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他时,这才知道,他竟然不在绝情崖而是下山了,不禁惊讶得当即就愣在了原地。
按照他的推算,明日一早几大派的人马就会在崖下叫嚣,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攻上崖来,他虽说一直冒充南宫睿为魔教教主,但在具体的斗争中他却从来就没有带过头,这明日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白子慕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他一个人在房间来回踱着步子,过了有一炷香的工夫才停了下来,然后出了门,去看望被他软禁起来的丁飞了。
要说这丁飞还真是硬骨头,死脑筋,白子慕已经给了他好几个台阶下了,但是他就是不知见好就收,就是不为所动,气得白子慕每每跟他说完话都气个半死。
白子慕把丁飞从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带了出来,如今在他安置的一处很雅致,寂静的院子关着。
那个院子叫“清风居”,因为夏天的时候那里时常都吹着令人舒服的微风而得名。
白子慕一到清风居,看守丁飞的四名教中弟子就很识趣地退到了远处,白子慕走了进去。
丁飞在绘画,特别地沉醉,直到白子慕走到了他身边,笑道:“在画什么呢?”他才惊醒了过来,然后瞬间板下了脸。
白子慕还在微微笑着观赏他描绘的画像,那是一副人物画像,而且还是个男的。
他的全身都画好了,唯独剩下了五官是空白的。
白子慕好奇极了,禁不住问:“怎么不画他的脸呢?”才不舍地从画作上移开视线,看向了丁飞。
“还没想好该怎么画。”丁飞说着离开了书桌,走到了软塌边的矮桌前坐了下来。
白子慕笑着又看向了画像:“你不知道你画的是谁吗?”
丁飞很冷淡:“不知道。”
白子慕便笑道:“既然不知道画的是谁,要不。。。。。。画上我的五官吧?我觉得我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上画像也很有审美性,你说呢?”
丁飞却连瞟都不瞟他,冷冷道:“你不合适。”
白子慕脸上的笑容不禁就石化在了脸上,但他却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恼丁飞,而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也觉得不太合适,好像。。。。。。今天的衣服太暗了。”然后微微笑着朝丁飞走了过去。
不知道白子慕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令丁飞过敏的东西,总之,只要白子慕一靠近丁飞,丁飞就烦躁不安地立马起身朝远离白子慕的椅子坐了过去。
白子慕就算再给自己找脸面,此刻也断然是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他没有再继续朝丁飞走去,而是就地停了下来,然后眼神透着哀怨,悲伤地望着丁飞,道:“你还是不想说。”
“我老早就说过了!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白子慕的心就这样又一次被丁飞狠狠地扎了一把刀,痛得他瞬时就呼吸一窒,浑身冰凉。
“我做了这么多,你依旧觉得没什么可留恋的?”
丁飞稍微移动了下他的身体,把他的后背留给了白子慕。
白子慕禁不住又苦涩地笑了。
丁飞:“我说过了,已经说的很清楚,是你要执意如此。”
白子慕便长叹了口气,像是如释重负,又像是已经无可奈何了。
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丁飞,道:“今晚我就送你离开。”然后还不等丁飞有所反应,就逃也似地离开了室内。
白子慕一口气走到室外才敢停了下来呼吸。
他的心好疼好疼啊,像是扎了千把刀一样,像是每一把刀都在缓慢而迟钝地割着他的肉,像是要活活疼死他一样。
算了,放手吧,不是自己的东西永远都留不住!
白子慕又痛苦难耐地笑了笑,然后决绝离去了。
鉴于南宫睿不在绝情崖,而绝情崖又不能坐以待毙,白子慕便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他召集来所有弟子,把他们分上三队,一队驻守红枫顶,一队驻守空明洞,一队随他去了忘忧峰。
攀爬入绝情崖的唯一道路就是忘忧峰,所以忘忧峰的入口他们必须守住,要不然一旦忘忧峰失手,那么十年前的那场惨事将会又发生。
除此之外,他还把送丁飞离开绝情崖的事也算在了内。
白子慕做好了这一切,就站在忘忧峰跟其他弟子一起等待起那些名门正派的到来了。
他们并没有等候多久,就远远地看到有黑压压的移动物朝他们绝情崖这个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