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睿好不容易摆脱掉二楼的两位罗汉冲到三楼,但还未发现三楼等着他的罗汉,就觉一股极其强劲,霸道的掌风在黑暗中朝他袭了过去,忙就一个急转身躲过,跟那人对打了起来。
三名罗汉随后也加入到了他们的打斗中,一时就变成了四人对打南宫睿一人。
南宫睿很奇怪,来人的内力在罗汉之上,甚至说,比起十年前的无妄,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招式却很奇怪。
像是悬兴寺一贯的功法,但又不像是悬兴寺的功法,总觉得有些像他们魔教的功法。
但是从此人来的目的以及三大罗汉对他的态度来看,他又可以百分百地确定此人一定不是魔教中人,而是悬兴寺的和尚!
可是悬兴寺的高僧也就那几个,十年前死的死,伤的伤,他现在还真没听说过悬兴寺有那个和尚是比无妄那秃驴还厉害的!
难道是空一?
想到此,南宫睿没有继续再想下去,因为他连思考都不用思考,空一就是个只会吃斋念佛的小和尚,连最起码的好人坏人都分不清,还练什么武功心法?
那人出手毫不留情,比罗汉们不知狠心多少。
南宫睿一边同此人周旋,一边心想,等他再见到空一的时候,一定要好好问问空一,看他们悬兴寺明明对外宣扬的是佛家精神,慈悲为怀,为何名下和尚所修功法,狠辣又无情?
藏经阁内漆黑无光,只有朦胧的月光依稀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南宫睿想借此看清楚那人的样貌,但是可惜,那人的身影犹如飞龙一样灵活,饶是他已经聚精会神追随他的身影,亦无法看清楚一点儿他的样貌来。
本来,依照南宫睿的功力要打赢这三人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但一想他如今闹了这般大的动静,等悬兴寺的和尚一会儿全都冲到藏经阁来,再加上其他几名罗汉,那他要取胜可就真要费些功夫了。
而让他最为忧虑的是,他还不想这么早就在空一眼前暴露他的身份,他还想再来几次悬兴寺逗空一玩玩。
如是想着,他便趁那人和三名罗汉不备之际,一个纵身飞跃冲毁一边的窗户,逃跑了。
南宫睿不想用“逃”字来形容他的,但此时此刻,他此举在任何人眼里就是逃跑。
南宫睿一跳窗而逃,一罗汉便紧追到窗前:“师弟,可是要追?”
“不必了师兄。”空一没一点儿含糊。
那罗汉又问:“师弟可探出那人出自何门派?”
“不是六大门派的。”
另一罗汉稍有惊讶,道:“难道是魔教的人?”
“那我们还等什么?追上去杀了他为我们的师兄弟报仇!”又一罗汉愤怒道。
空一及时阻止了他:“且慢!”
“为何?”一罗汉不解。
空一:“既是魔教中人,自是不可能孤身而来,想来定有同伙,我们要小心为上,恐他们声东击西。”
又一罗汉道:“空一师弟说的有道理,魔教不可能只派一个人来咱们悬兴寺,这之中肯定有诈。”
想要追上南宫睿的罗汉道:“那师弟,依你之见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空一稍微沉思了会儿,道:“今夜全寺戒备,待小僧同其他师兄弟商讨一番再做决定。”
“如此也只能这样了。”
空一又向几位罗汉嘱咐了些该注意的事项出了藏经阁,看到了已经整齐排着队伍的弟子在焦急地等候他,便快走了两步到了他们跟前。
看守大警钟的弟子三步并做两步到了他身边,又担忧又自责地问:“师兄,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刚才听到藏经阁里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空一像往常一样平静地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师兄弟,问:“有谁看到有人出来了?”
“不曾。”众人竟异口同声道。
空一便收回了他的视线,对守钟的弟子道:“师弟,莫要害怕,此事不怪你。”
“师兄,那人是谁?被抓到了嘛?”守钟人还是很紧张。
“已被他逃走。”空一说着又看向了众人,“今夜大家轮流在岗,加强戒备,以防此人还有他的同伙再来。”
“是。”众人异口同声说罢,便纷纷结伴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空一在所有弟子都离开以后还站在原地,他回过头望向了他刚刚才出来的藏经阁,似乎那里的打斗还未停止一样。
他一直静静地看了很久才朝寺外走去。
悬兴寺同所有的寺庙一样,在大门外有一处异常宽敞的空地,往常那里是寺中弟子听经,议经以及切磋武艺的地方,在那里,俯视便可看见整个寒山镇,以及向四面八方延伸去的地方。
空一一直静静地望着山下,直到次日晨曦微露才缓缓朝回走去。
南宫睿出了悬兴寺没做迟疑就下了寒山,快马加鞭朝绝情崖赶去了。
白子慕听了他的命令,担任起了临时的魔教教主。
是日,风轻云淡,白子慕戴着金色的面具斜靠在红枫顶的软塌上,好整以暇欣赏起了眼前的如火一样的红枫来。
而且,在他左脚边不到一米处还跪着一个垂着脑袋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好似那衣服不是他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