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睿这一次还是跟上次一样,不情不愿地睡了过去。
所以当他突然惊醒过来,发现空一还在挑灯夜读时,不由取笑了起来:
“大师可以整夜整夜不睡觉?”
空一很投入,一时并没有听到南宫睿的话,还在继续看着书。
南宫睿轻哼了一声,慢悠悠又躺了下来,还道:“大师是觉得跟我共用一张床不方便吗?”
空一这一次听到了,而且还听得很清楚,于是回头望向了南宫睿。
南宫睿左腿架在右腿上,还轻轻地晃荡着:“寺庙到底是安静,不过焚香的味道太刺鼻了。”
空一便瞅向了他点在矮桌上的艾草条:“夜里有飞虫,艾草是用来驱虫的。”
南宫睿便换了个姿势,侧躺着看向了像是很迷茫,又像是很累的空一:“大师,出家人只为寻常人祈福,还是为任何人都可以祈福?”
空一慢慢转过头看向了他:“世间万物,皆可为之祈福。”
南宫睿嘴角的弧度便慢慢地变大了:“大师,那你可愿为魔教教主祈福?”
空一的脸色瞬间寒冷了下来:“不可!”还困惑不解地凝视起了南宫睿,“施主为何这般问?施主可知魔教是天下祸害?必须除之而后快!!”
南宫睿却轻蔑地笑了:“那大师说的‘世间万物皆可为之祈福’,不是很讽刺?”
空一:“施主,做人定要是非分明。那魔教是邪教,以残害生灵为祸四方为乐。为其祈福,那要置无辜之人于何地?”
南宫睿又讥讽地笑了一声:“天下苍生难道不包含魔教?大师?”
空一:“。。。。。。”
南宫睿目不转睛地看着空一:“大师,你能明确区分魔教和其他教派的区别吗?”
“自然。”
“那敢问大师,什么是魔教?”
“残害生灵,为祸四方,嗜血成性,毫无人道,乃为魔教。”
南宫睿禁不住耻笑:“大师,听你这么一说,好似正派从来就没有杀过人一样,是吗?”
空一不觉整个人一顿,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一样。
南宫睿已背过了他:“正派为了自己杀人不是嗜血,魔教为了自己杀人就是嗜血?魔教和正派有必然的区别吗?大师从何处得知魔教一定是罪大恶极?”
空一无言以对了。
南宫睿没有再开口,像是睡着了一样。
空一也没有再继续看书,而是望着南宫睿的背影,陷入到了沉思中。
后半夜,南宫睿独自生着气又睡了过去,而空一,则在桌前呆坐了半夜。
翌日清晨,南宫睿醒来的时候,空一已经不在屋子了,而且屋内也没有令他不喜的艾草香了。
他朝着门口的方向小声喊了声“大师在吗?”等了一会儿,不见空一回他,便起来了。
他本是想趁空一不在的空挡把他昨天来看到的,空一摆放在桌前的那本“武动秘籍”翻看一下,但当他走到了空一的桌前时,却又放弃了。
想着空一不过是个吃斋念佛,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而已,妄想短时间内就得武功大成,简直是痴人说梦,就出去了。
太阳已经整个出来了,但阳光照在人身上不是炙热,而是暖暖的感觉。
南宫睿又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清香的空气,才开始打量起了四周。
空一的小屋所在的这方院子并不大,准确来说,是很小,非常地小,目测只能容纳五十多人。
南宫睿来的这两次都是晚上,而且也没什么心情去观察周围的情况,所以现在一看,才赫然发现,这院子的东北角竟然有一棵上了年份的桃花树。
而且桃花树才生了花苞,跟山下的桃花不一样。
山下的桃花已经快开败了。
而且在桃花树下还有一块儿大石头,目测应该能坐下四个人,油光油亮的,应该是空一时常坐在上面打坐,诵经的原因。
想到这里,南宫睿不禁联想起了桃花纷飞的季节,空一坐在它上面打坐的情景。。。。。。。
呵呵呵,只是可惜了,桃花总是不配和尚,而是配美人!
就在空一正打算去思过崖找空一的时候,院外不远处传来了两个人的谈话声,一个空一,一个是那个小和尚,叫什么“禅智”的。
“好了禅智,就送到这里吧,师兄自己进去。”空一的声音很柔和。南宫睿一听,就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
“师兄,禅智帮您吧,您看您又抱着被褥,又提着粥,多不方便啊!”稚嫩的声音,特别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