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结婚?
谁啊……
我吗?
小姑娘梳头发的动作一下又一下,不知轻重的力度扯得他头皮隐隐作痛,可他感受不到般,只是脑子里胀胀的痛,CPU好像要烧掉了。
真是的,怎么还能梦到自己结婚啊。等他出了系统得去医院检查检查自己的脑子了。
我终于是疯了吗……他用颤抖的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滑溜溜的一如既往,那小姑娘见状拍掉他的手,怪嗔的叫了一声:“小姐!别用手摸脸,刚刚擦上去的粉就掉了——”
“什么小姐,我是男的,别瞎说。”
他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并不关键的关键词,对对方进行了没必要的辩驳。
“这可是小姐的良辰吉日啊,您都盼了这么久,这新郎总算是来了。”
这姑娘准是开了自动屏蔽,鸟都不鸟他一下。
“快告诉我,这是梦……”栾竹嘴都要裂开了。
小姑娘奇怪的瞥了他一眼,满脸疑惑,复又变得高兴起来,“梦什么梦!这是真的啊小姐,您准是太高兴了,您要嫁人了!就在今天!”
这话让栾竹瞬间噤了声,他静静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身上有种淡淡的死感。
他不想到系统里。
更不想在系统里结婚。
来个人吧,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这是梦,不是真的,这是梦,我八字还没一撇啊,不可能去结婚啊……”
她认定了自己的小主子绝对是高兴昏了头,所以不理话他口中痴话,只顾着嘴里哼着不知哪处的民歌小曲,憋不住的喜悦像河水似的要流淌出来。
栾竹恍惚的忘记了反抗,任由自己被摆弄,不多时脸上的妆就完成的差不多了。
姑娘收着桌上的东西,动作麻利又迅速。栾竹趁着这个空挡对着镜子偷瞄自己的脸——眉毛的位置淡淡的,衬得其他地方越发明艳。
他忽然想到,以前人们结婚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习俗,新娘子的眉毛等待自己的夫君画。
似乎叫“画新蛾”。
他又细细看了看,总觉得怪怪的。
这是我的脸……?
吓人。
他感慨一下,脑袋总算清醒了,迅速把之前的事情大概过了一遍。
在屋顶的记忆还有,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断了片,还有那个有点奇怪的梦。醒来好一会儿了,那个梦在他的记忆力变得影影绰绰。再之后就是坐在这了。
感觉有点像什么cosplay?
这系统之前确实提到过什么角色扮演的,不过上一个地图怎么没有这些要求?不会是系统又更新了?
前前后后一番思索,栾竹下了一个结论:他现在在扮演一个新人,疑似是凤玉,因为这里好像就她一个穿着婚服的“人”。
问题是为什么没有见到其他人?
他们难道也在cosplay?
“小姐,这扇子拿着吧,我要给您戴盖头了。”
栾竹手里被塞了扇子骨,视线浅浅扫过就被遮挡住了。
屋里点了红蜡烛,透过那盖头只剩下闷闷的红,压的他有些透不过气。
他想去问点什么,但感觉还是少说为妙,就敛着声拿了那画了登枝比翼鸟的扇子,不太自然的被搀扶着出了屋。
屋里的光渐渐落在身后屋外漆黑一片,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的呼吸和两个人的脚步声。这夜色凉风能醉人,栾竹脑袋昏沉沉的,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被扶上了轿子。
等到坐上去,他才回魂了般的想到了一个不得了的问题。
他要去结婚对吧?
所以,新郎是谁。
这个问题开始像身上的瘙痒,想佯装躲开是躲不掉的。
夜里的声音比白日里放大了许多倍,车子碾过地面的响声和着自己的心跳声都在撩拨着脆弱的神经。
两只手不由得从盖头下探进来出劲揉揉自己的脸,忽而想到脸上还化着妆,这身子仿佛和那什么新娘开了共享模式,他脑子抽了一下,竟然会想到妆会被蹭花掉——就又忍辱负重的将手抽出来搭在腿上安分的坐好。
那姿势,活像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