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晚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不用。”
贾琏笑眯眯凑过去,在床边坐下,一只手缓缓攀上他的膝盖:“我可是真心,你跪了一个时辰,若是不好好上药,明天怕是起不来。”
叶向晚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我自己会上,用不着你。少拿借口占我便宜。”
他将贾琏的手扔下去,没好气地用脚踢他的腿:“出去,我要上药。”
贾琏伸出手按住他的是膝盖,挑眉笑道:“这么有劲儿,看来你的腿没什么大碍。”
叶向晚闻言不由眼神有些飘忽,色内厉荏踢开他的手:“关你什么事!我痛感神经不发达,现在还没有感觉到疼痛。”
虽然不知道什么叫痛感神经不发达,但最后一句话贾琏还是听懂了的,他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心里那个猜测愈发肯定。不由感叹叶向晚的胆子大,不仅敢对老太太的命令阳奉阴违,还敢在菩萨面前弄虚作假。
这时,猫爷从外面窜了进来,无视贾琏跳到叶向晚的腿上,【怎么样兄弟?受伤了?要不要猫爷给你出出气?】
叶向晚撸着猫爷身上的毛毛,没好气地白了贾琏一眼:“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不想看见你。”
贾琏站起身,理了理衣衫,走到一边的小榻上坐下,“这里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地盘,我凭什么不能在这里。”
叶向晚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转过身背对着他,撩起衣摆,挽起裤腿象征性地给自己上药。
贾琏往那边瞧着,嘴角不由微扬,“你腿受了伤,这几天就好好待在府里养伤。”
“不用你假好心。”叶向晚擦了擦手,转过身看着他,“说起来我也是为你才受了无妄之灾,你就不打算补偿我点什么?”
贾琏闻言眉头就是一挑,“之前你可是说,你骂晕老爷完全是看他不顺眼,可不是为了我。既然如此,又何必找我要什么补偿?”
叶向晚哼了一声,“父债子偿,有问题?精神损失费、□□损伤费、伤药费、误工费,一共一百两。”
“一百两?”贾琏震惊住了,虽然这些损失名头他不是很明白,但价钱他很清楚,“你何不去抢?一百两?你也真是开得了口。”
叶向晚道:“我为什么开不了口?你爹这样的事都能开得了口,我怎么就开不了口?一句话,给不给?”
他对着贾琏伸出手去。
贾琏看着伸到眼前的白嫩掌心,抬手就在他的手上拍了一下,“没有。”
说完快速地从小榻上下来往外跑,生怕被叶向晚追上揪着要钱。
“跑得还挺快。”叶向晚也没有追,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晚上回来再逮他。
贾琏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眼房门,见人没有追出来,才松了口气。这小子还真敢开口,一百两?他好不容易才攒了几百两的身家,他这一开口就给自己要了一半儿去了。
趁着人没有出来,贾琏带着兴儿出了府。
恭靖王府
恭靖王脸色铁青地回了府,转头就看见桌子上摆放的贾琏送来的雨后青蓝,他瞬间就想起贾赦和贾琏共用一个妾室的恶心事来。
想到自己用了贾琏送来的东西,喉间忍不住翻涌。怒火中烧下,拿起玉盒就往地上掷去。
当啷一声,玉盒碎片四溅,一地狼藉。
伺候的常随很有眼色地让下人将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随后上前道:“王爷,许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误会?”恭靖王冷笑一声,“老子好色风流,来者不拒,小的亦是如此,由此可见其父子一脉相承!如今可父子聚麀,将来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伤风败俗之事来!荣国府虽是勋贵,在父皇那儿也不知还剩下几分薄面。况且其府中亦无可用之人,一个个都只会眠花宿柳的风流浪荡子,倒是本王眼拙,以为这个贾琏有些用处,却不曾想,歹竹出不了好笋。”
常随闻言恭敬附和,深觉此言有理,没有再劝。
荣国府
叶向晚撸着黑猫,轻声道:“贾赦被我骂得狗血淋头,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黑猫舒服地打着呼噜,闻言就眯着眼睛问道:【别担心,猫爷给你出气。】
叶向晚笑了,修长的指尖挠了挠它的下巴,“你打算怎么为我出气?”
黑猫没有回答,只道:【你等着瞧吧,敢动猫爷的兄弟,猫爷定要他知道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叶向晚闻言微微蹙起眉头,“你要小心些,现在我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好兄弟。”
【放心,猫爷知道分寸。】黑猫靠在他的膝盖上享受着他的梳毛技艺,舒服地困意上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贾琏带着兴儿在外面逛了一圈,找不到法子打探消息,便又带着人蔫蔫儿地回来了。不过回来之前,他特意去回客居买了只烧鸡。
回来之后,他将那只烧鸡放到叶向晚面前,笑嘻嘻地凑过去:“回客居的招牌菜,特意给你带回来的,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