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皱着眉看向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死记硬背着系统显示过一遍的信息，红的那瓶是洗头的，绿的是洗澡的，盒子里的香皂也是洗澡的，这个罐子是抹脸的，那个罐子是护发素。

好容易把所有瓶瓶罐罐点数一遍，骨眠转过身，与靠在他身后表情沉重记着罐子分类的谢苦撞到了一起。

“……”

两人的面皮温度都有短暂的升高，骨眠最后指了指角落里洗澡的凉拖鞋，便匆匆走出去，谢苦一时不知道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是源于刚刚极近的美颜暴击，还是对稍后可能会被吸阳气的担忧。

就算是精怪，就算他是为了吸自己的阳气……

打开热水器，十来秒后热水代替了最开始的凉水，冲刷到谢苦的脸上。

谢苦豁然想到小时候看过的《新白娘子传奇》，莫名感受到了一点许仙的心情，那么美又对自己那么好的，怎么会是“人”呢。

他越发确定骨眠是精怪了。

一想到对方不是人，谢苦心里的局促和拘谨反而少了许多。

骨眠坐在沙发上，正在研究恋爱基础包附赠的手机。

光是开机他就搞了半天，开始设置时，一不小心把语言设置成了英文，又搞了半天。

他之所以会研究手机，是因为系统告诉他，可以用这个东西和谢苦建立双向联系，用符咒的话，骨眠只能单向追踪谢苦，最多只能掌握到谢苦的生死，并不能详细了解到他的遭遇，比如今天这种，失业了无家可归的情况，单靠打在谢苦身上的符咒是无法知道的，要是有手机就方便很多，甚至可以在线视频。

系统说到视频的时候，又名词解释了一番视频是什么意思。

骨眠摆弄了半天，直到谢苦洗干净出来，也没能成功设置完开头那一套使用前的设置。

谢苦头发还湿着，身上穿着干净的新睡衣，粉色的睡衣把他衬得脸色红润，显得健康了不少。

他看见骨眠在玩手机，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骨眠余光看到他，遇见救星般冲他招手，把手里的铁盒子递过去，道：“你会用这东西吗？”

谢苦下意识双手接住，这手机十分薄，屏幕很大，机背上的品牌logo他见过，虽然记不得叫什么，但他知道很贵。

刚刚才减轻一些的不安又冒了出来，谢苦捧着手机的双手僵着，小声道：“我、我不会……”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没用过这样的。”

他只用过老式带按键的那种墨水屏手机。

骨眠有些诧异地问：“你没有手机？”谢苦要是没有手机，那他一个人有，也就没法像系统说的那样打视频了。

谢苦把手里价格昂贵的手机递还给骨眠，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道：“我、我明天去买……”

他忽地怔住，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明天，他刚刚已经把自己洗干净了，说不定骨眠今晚就会吃了他。

“不用了。”骨眠道，他站起来往床的方向走去。

果然没必要买什么手机，他是准备现在就吃了我吗？谢苦想。

骨眠干脆利落地被系统再次扣掉10积分，换了一部同款不同色的手机，为了避免引起谢苦的警觉，系统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里。

他把新手机拿过来，递给谢苦：“正好我这还有一个，你没有，我一人拿着它也没用。”

说完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你且先研究研究这东西，学明白好教我，我先去沐浴。”

“学明白好教我”，简单的一句话，就把谢苦刚升起来的卑怯轻飘飘地压了下去。

骨眠也不会用智能手机，看来他是刚进入人类社会的精怪。

谢苦捧着手里质感很好的新盒子，他觉得自己不该要骨眠的东西，可那句“学明白好教我”又格外诱人。

纠结了几秒后，谢苦还是拆开了手机盒外的塑料封皮，把和骨眠同款的手机拿了出来。

先记下，他现在的存款还不够买这款手机的，等以后赚了钱再还骨眠……如果那时候他还没被骨眠吃掉的话。

谢苦没有立马开机，而是先翻出了说明书。

虽然以前一直在农村，但他好歹也是在当代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配合着说明书，回想着别人使用手机的样子，很快就完成了之前骨眠捣鼓了半天也没成功的激活设置。

手机内有预先下好的App，其中两个绿色气泡的标志非常眼熟，点开后还需要注册才能登录。

到这里时，谢苦才想起这两部手机都是新的，没有电话卡，还需要去营业厅办电话卡后才能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