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和杜越文两人,这辈子都不知道那晚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当时校霸的眼睛有些红,而江清盛的脖颈处有不明显的勒痕。
“被鬼吓的。”这是姜望的解释。
“他把我当鬼了。”这是江清盛的回答。
于是被关门外不明所以的两人没在纠结这个问题。倒是杜越文提了意见:
“那干脆我们今晚住你屋吧,人多了就不怕了。”
姜望:“……”
想拒绝,但不好开口。
“今晚宿管好像不检查来着。”凌辰在边上附和着道。
于是小小的两人间头一次发现可以装下四个人。
姜望和江清盛一床,凌辰被迫和杜越文挤一床。
几个人亢奋劲儿没过,躺在床上了都不忘聊天。
“多定两个闹钟,”凌辰翻着手机,喃喃道:“别明早起不来。”
“哎呀,放心吧。”杜越文翻了个身,带走了半截被子。
凌辰立即捂住赤裸的上半身,回头骂道:“被子是你的私有物吗?分我点会死啊!”
杜越文嘟着嘴道:“这条太小了,我好歹一米八几大高个呢。”
一米七几的凌辰明显有被内涵道,苦不堪言的对着姜望他们道:“可以换个舍友吗?”
姜望为难的看了他一眼:“我有一点轻微洁癖。”
凌辰又看了一眼靠在床上看书的江清盛。
后者似乎提前预判到他想说什么,立即回:“别看我,我也有洁癖。”
姜望拧着眉看了他一眼,心说:你骗鬼呢?
凌辰有些无语,指着他俩道:“那你俩怎么不嫌弃对方啊?”
江清盛合上书,回头朝他笑着道:“你见过不爱干净的洁癖患者吗?”
凌辰:“……”
知晓一切的姜望不语,只是看着江清盛张口就来的编着慌。
最后还是这么凑合着睡了,给小凌辰冷的都穿着外套睡的觉。
姜望其实没想过这个发展,虽然床能挤得下两个人,但他并不想和任何人一块,特别是江清盛。
他说不上来,可能也怪沈飞吧。
因此当姜望侧着身躺下时,别扭的感觉让他格外怪异。
他倒是不嫌弃江清盛抢被子,就是觉得说不上来的别扭。
“你冷吗?”身后人朝他问,气息很近。
姜望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背着身轻轻摇了摇头。
江清盛骨节分明的手卷着被子,往他脖颈处扯了扯。
“看你蜷缩着,”江清盛的眼神扫过身旁人都背影,淡淡道:“还以为你冷。”
姜望没说话,心里怪异的感受更加强烈,就和他刚刚抱住这人时一样。
好在是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睡了过去,姜望这才悄悄翻过身,侧着看了他一眼。
距离不比刚刚从后抱住他时的远多少,姜望甚至能看清他的睫毛。
姜望翻了个身,朝床头柜上的相框看了眼。
方才江清盛的话又浮现在脑海里,连着视线都开始模糊不清。
当时他说出这些话时在想什么呢?
腰间突然出现了一只有力的手,姜望侧头想骂人,却看见这货依旧闭着眼。
不会是装的吧?
这个想法莫名在姜望心里想起。但他却并没戳穿,而是任命般的躺回去,盘算着明天该怎么找他算帐。
可到了第二天,姜望连打了无数个哈欠,旁边的江清盛替他把车帘子拉上,回头朝他笑:
“昨晚没睡好?”
姜望斜了他一眼,心里骂:怪谁?
后边的凌辰趴在座位上朝他笑道:“是不是怪杜越文的呼噜声?我昨晚也吵得没睡好。”
“放屁!”杜越文不悦地怼道:“谁打呼噜了?怎么不说是你磨牙呢?”
凌辰幽怨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懒得和傻子计较。”
江清盛听完笑了起来,朝旁边人递了一支耳机。
“听会白噪音,再补个觉?”
姜望看了看耳机,又看了看他。
“放心,”江清盛回头朝他笑笑:“到了我会叫你的。”
于是姜望戴上了另一侧的耳朵,靠在窗边合上了眼。
车内细细碎碎的传来讲话声和嬉笑声,而姜望的左耳只剩下安静的雨点声。
好学生睡前是不是都听这个?
姜望悄悄睁眼,看见江清盛正偏头和旁边的人小声交流些什么。
少年的肩膀很宽,偏头时刚好能看见锋利的下颚线。
当他回过身时,姜望又赶紧把眼合上了。
瞎看些什么呢?
车开进隧道,窗口的阳光一下子昏暗了下来。
路程很远,车内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保持安静。
有的在补觉,有的在抓紧一切时间念书,还有的像是凌辰他们,在后面小声玩起了狼人杀。
姜望闭着眼睛没睡着,但他听见江清盛也被叫去玩了。
于是他就这样悄摸偷听了两局,期间凌辰喊“天黑了请闭眼”时,他还会偷窥两眼。
哦,我旁边的是狼啊。
几个回合下来后,姜望又听见凌辰宣布:“天亮了,狼人获胜。”
所有人都惊叹不已。
“啊?搞半天是江清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