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一旦步入正轨,时间就过的飞快,转眼间月考就要临近。
姜望经过这些时间里,江清盛二十四小时无微不至的监督与指导,成功地能将试卷填满了。
对于这点,身为班主任的张怀文颇为感动。
于是,这个消息很快就被传到上面“四眼葫芦”那。
但消息不知怎么就变了味,从“姜望能把试卷填满”,变成了“姜望考试有望合格。”
“四眼葫芦”又向上面的姜总汇报,于是消息又被夸大。
最后传回姜望这里时,是通过老余电话里的转述。
姜望攥着手机,听着电话对面老余所说的事情,拧着眉头问了句:
“我什么时候考进年级前一百了?”
电话那边笑咪咪的回:“姜总听你们年级主任说的。”
老余似乎对此深信不疑,特别惊喜地说道:“他现在特别高兴,说要问你什么时候回趟家,想一块吃顿饭。”
闻言姜望沉默了半响,随即拖着调子回了句:“饭就算了。”
“帮我告诉他,”姜望舔了舔唇,冷着眸子接着道:“他这个儿子是个什么东西,自己清楚。别做不现实的梦。”
对面人没再出声了。
姜望盯着面前狭小的空间发呆,久久之后才又说道:“没事我就挂了。”
对面人似乎想说什么,但开口之后,又只剩一声叹息。
姜望有些不忍,于是又补充了句:“余叔,我不会再回去了,你保重身体。”
随即挂断了电话。
霎时间,小小的厕所隔间里没有了任何声响。
姜望垂着眸子发呆,对于这通时隔几月的“家里”的来电,他没有太多的感想。
硬要说的话,只有对情感麻痹的淡漠。就好像他又回到了那座冰冷的房子里一样。
姜望下意识地想从口袋里摸烟,却只掏出来了一只中性笔和单词本。
这是江清盛嘱咐他带在身上的,说是要充分利用课余时间。
姜望看着手里的单词本和笔,莫名自嘲的笑了笑。
这习惯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姜望这趟厕所去的有些久,教室里正在上课的江清盛免不了有些担心。
此时正盘算着要不要去厕所看看呢,就见人回来了。
讲台上老孟讲的正入迷,姜望从前门晃悠进来,懒洋洋地喊了声:“报告。”
老孟被吓了一跳,回头看着他:“你小子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老老实实地打过招呼后才出去的姜望:“……”
底下有热心同学友善提醒道:“老师,你刚刚同意了才放他走的。”
老孟这才尴尬地笑起来:“是这样吗?那是我讲课太入迷了。”
随即朝着姜望摆摆手,示意他回位置。
“下次记得走后门,”老孟笑着道,随即转身接着讲课:“来我们接着看这道题,先把公式写上……”
等姜望坐回去后,江清盛才开口问道:“怎么去这么久?”
“接了个电话。”姜望趴在桌子上,闷着声回了句。
江清盛盯着他的后脑勺,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他悠悠道了句:
“困了,下课叫我。”
于是江清盛又只好闭了嘴,盯了他一会后,才将眼神移向黑板。
直觉告诉他,那颗圆润的后脑勺不太开心。
而且这不开心,似乎和那通电话有关。
因此接下来的时间,江清盛一直没在开口提过这个话题。只是像往常一样,将张怀文布置下来的任务转述给姜望。
姜望奶茶店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前两天刚去拿了最后的工资尾款。
上次柯悟给他说的那份工作,他也都先答应下了,但目前还没有排班。
所以晚自习时,姜望一下子就闲了下来。
以往的日子,他还会逃课去和沈飞他们泡网吧,或是隔三差五约个架。
但最近,姜校霸的生活过的太过清闲了。逃课次数少了,网吧也不怎么去了。
而且因为同桌是江清盛的原因,姜望每晚都会被拉着做题、补课。
刚开始姜望是十分抗拒的,但一段时间后,他竟然莫名地接受了。
江清盛对他这一变化特别欣慰,于是讲题的频率也变高了。
但今晚,在姜望第三次走神之后,江清盛无奈的抬头问道:
“这道题,我讲明白了吗?”
姜望似乎还没回过神,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哦,明白。”
“那你讲一遍。”看透一切的江清盛笑着说道。
姜望指着题目里的一条公式说道:“这个,”
“还有这个,”姜望说着又把手挪到江清盛写下的一段步骤上,接着很自信地说道:
“把这几个总结起来,就能证明这个三角形是平行的了。”
江清盛听的t云里雾里的,眉头紧锁着,似乎在尝试着理解他刚刚的话。
姜望指着自己最后得出的结论,皱起眉头骂了声:“靠!老子一看就知道这三角形是平行的!用得着这么麻烦?”
闻言江清盛弯唇笑了起来:“那说明你观察力很强。”
前边同为数学二百五的杜越文默默回过头瞪着他,悠悠道了句:“我上次这么说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