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拦住她,从原先提着的篮子底下,又套出了个另外的篮子来。
“我今日出来得早,两个篮子套一起了,借一个给你拿着就行,也省得多跑回家一趟了。”
“芳姨,谢谢你。”
贺予文道了谢,接过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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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弥着雾,是前些日子下雨留下的水汽。
土还有些湿软,贺予文小心地走着路。
前些日子下了雨,不少植物都得了水分。
一路走过来,果然长了很多野菜。
到了正午,她已经走至半山腰。
看着篮子里满满当当的野菜,贺予文将它轻压了压,好让篮子拿得更平稳些。
“哗——”
贺予文不小心摔了下来。
土是湿软的,脚打了个滑,顺着个不高的坡摔下去,倒在处平地上。
贺予文颇有些吃痛地站起来,看了下腿。
没什么大伤,只是小腿磕了点淤青。
贺予文四处看了看。
这处有些常见的草药,腿不小心伤着了,摘下来捣碎了,再敷在脚上就能好许多。
贺予文摘了两株草药,在随身背的小布包里取出块布垫在地上,再将那些草药放在上面,找了块不大的石头将它砸碎了。
她坐下来,把草药碎敷在小腿上,清凉凉的,腿疼也减轻了些。
过了半小时,她腿已经快好全了。
虽淤青还在,但走路已不怎么痛了。
贺予文站起身,提着篮子准备下山。
这处在半山腰,她此刻腿这样,得走上好一会儿了。
不远处突然有人喊:“文文!”
是裴灿礼的声音。
没来得及思考他怎么会出现,贺予文已经把手上的篮子放下来,重新坐到了地上,又把原先的草药碎扔远了。
做完这些,她才开始对着那边喊:
“裴灿礼,我在这儿!”
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是有人踩着这处的草下了坡。
裴灿礼终于过到来,看见她坐在地上,急匆匆地小跑了过来。
他蹲低下来,看着她这模样,下意识皱紧了眉,脸上布满担忧。
贺予文还未来得及同他解释情况,他便语气着急地问道:
“文文,你伤到哪儿了吗?”
贺予文低下头,指了指小腿处的淤青。
她这会儿的腿已经不怎么痛了,但她还是皱紧了眉,苦着脸,作出副疼痛难忍的表情来。
“我方才不小心从坡上摔下来,腿伤着了,走不起来路。”
裴灿礼往周围看了看,又重新转回头:
“我先去给你找些草药来,等一等我,很快便好了。”
贺予文拉住他,摇摇头。
“我方才已经摘了草药敷着了,但腿还是痛。”
裴灿礼重新蹲下来,看着她的小腿,上面的确有些绿色的汁液痕迹,估计就是她方才敷草药留下的。
他刚才太过着急,一时也没注意到这些。
见他此刻低头看着自己腿上的淤青,贺予文收了收小腿,轻拍了下他。
“裴灿礼。”
裴灿礼凑近了些,认真听着她讲话。
贺予文抬头看着他,脸上适时地流露出些脆弱,语气有些小心:
“你能不能,背着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