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新鲜,但喜欢也谈不上。
“那要不要来听我弹琴?”
“弹琴?”
贺予文有些好奇,大少爷是打算弹钢琴表现一下吗?虽然她听不懂,但也是可以配合他一下的。
她开口问,“是弹钢琴吗?”
裴灿礼摇摇头,语气淡淡。
“拉二胡。”
贺予文说不上自己现在的心情了。
方才的想象化为了现实,着实叫人吃惊。
何况,拉二胡和弹琴有什么关联?
这样想着,她也直接问出来。
“我儿时在家乡,祖父喜欢听二胡,常常叫了人来家里奏。我那时候好奇,加上想讨祖父欢心,便也跟着偷偷学了些。”
“不过后来,被祖父发现了,把我骂了一顿,又砸光了家伙什儿,就再没试过了。”
裴灿礼语气淡淡,话说得好笑,她听着却有些心疼。
对富裕人家来说,这是不入流的事情。
可小小的孩童,想讨人欢心,偷偷学了奏曲来,却被痛骂一顿,他心里该是不好受的。
这样想着,贺予文连忙点头答应了他。
生怕勾起了他的伤心情绪,心里又要不好受起来了。
裴灿礼看出她脸上的情绪,安抚性笑笑,按了按牵着的手。
“来听听我拉琴,好不好?”
贺予文看着他,点了点头,“好。”
她仰着头,路灯的光闪烁在她眼里。
夜晚的风很凉,但此刻,相握着的手很暖和。
天上的月亮是弯着的,像裴灿礼现在的眼睛一样。
弯月被出来的云雾遮住了,他还是笑眼弯弯的样子。
贺予文突然有些不解。
为什么他总是笑着,特别是对着她的时候。
她不讨厌笑,但也不经常笑。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永远都是笑着的。
就连方才提起不开心的事,也是笑着的。
裴灿礼还在说着最近的趣事,贺予文抬着眼,悄悄地打量起他来。
得体的举止,恰到好处的话。
崭新平整的西装,端正的面容,以及正盈盈弯着看向她的眉眼。
心里多出些情愫,说不清是什么。
贺予文将这归结为好奇。
她很少对别人感到好奇,因为没必要,因为浪费时间,也因为不感兴趣。
但这一刻,她对面前的人多出些好奇。
裴灿礼,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裴灿礼侧过头,见她走路的速度慢下来,正看着自己有些出神。
他捏了捏她手心,她很快回过神来,掩饰般别过头,没有说话。
裴灿礼接着说方才的话题。
贺予文又侧过头去,悄悄打量他。
到了家门,裴灿礼停下来。
贺予文一看,已经到家了。
她想挥手同人道别,发现对方还没有放开她的手,抬头看着他。
裴灿礼低着头,对她笑笑。
“文文,明天见。”
贺予文没搭腔。
明天是码头休工的日子,她不用去上工,当然不可能见到他。
裴灿礼捏了捏她手心。
“明天,来听我拉琴吧。”
分明是拉二胡,还得说成拉琴。
大少爷有些好面子,贺予文想着。
贺予文看向他弯着的眉眼,点点头。
“好。”
在裴灿礼放开她手的一瞬,她握住他手,捏了捏他掌心。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