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道:“你把我重伤的消息悄悄散播出去,那帮贼寇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伤了我这么多兄弟,这次我定要一雪前耻,让他们血债血偿!”
林忍冬面色沉重道:“你伤还没有好,这风险太大了吧。”
他说完便没有在回话,周身的气息隐忍又锐利,夹杂着剧烈的杀意。
林忍冬见状不好再劝,毕竟战场上机会转瞬即逝。对于不听医嘱的病人,她一贯要求严格,现在也不得不由着他。
她上完药后紧接着就给他施针解毒。过程中一声不吭,林忍冬见此纵然之前不喜他,现在也多了几分佩服。
给他包扎完后,林忍冬提着自己的小箱子出了营帐,想着要完成他交代的任务。
她四处溜达,慢慢的走到了后勤部门,看见了一个伙食兵在煎药。转了转眼珠,顿时有了想法。
“小兄弟,我是新来的军医,这是给谁煎药呢?”林忍冬走进问道。
炊卒老实答道:“给上次突袭受伤的士兵们熬药。”
林忍冬佯装焦急道:“你怎么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现在镇守受到如此重的伤,还身中剧毒,你怎么还不给镇守熬药呢!”
接着,不等士兵开口,继续劝说:“将领是整个团队的支撑,他都受伤了,还怎么带领我们打胜仗,你说是不是?”
小炊卒彻底慌了,急忙问:“主帅伤的如何?”
林忍冬见他这么快就上钩了,勾了勾唇,又装作痛心的样子说:“唉,恐怕不良与行呐!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呐,不然多影响军心。”
林忍冬说完就摇头晃脑的走了,留他在那里接受惨痛的假消息。
炊卒仿佛已经石化了,连她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发现。反应过来时,急匆匆的去找他的领导。
而另一边,萧如宸也在为这次计划做准备。
他悄悄派人将自己的心腹召集过来,对他们说了这次的计划,然后让他们组建两支队伍,一支由陈骁带队埋伏在军营外,另一支跟随我,并且准备三天的干粮,轻装上阵。
萧如宸安排完一切后,面色阴沉道:“这一次,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至于叛变的士兵,就让他们自食其果!”
其他人看见主帅这幅胜券在握的样子内心充满热血。陈骁更是忍不住用炽热而崇拜的眼光看向他。
第二天,萧如宸重伤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军营。
林忍冬走在路上听着自己的杰作,表面上伤心难过,内心忍不住想笑。心想:果然,自古茶楼趣事多,虽然后勤不是茶楼,但性质与差不多,传消息快。
正当她暗暗赞叹自己这个主意时,林慕就向她冲过来了。
他一把拉住林忍冬的胳膊,拉着就往前走:“你还待在这里,你没听说啊,萧如宸都快不行了,现在还不赶紧走!”
林忍冬赶紧拉他到没人的地方,一脸无语的说:“咱师父在,他怎么可能死,用脑子想想,况且就算他命不久矣,师父也不会让我们投靠他。”
他瞪大了眼睛,然后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懵懵的被林忍冬打发回去了。
系统看见林慕都被忽悠过去了,忙吹彩虹屁:“宿主真是太厉害了,我就知道,宿主大大就是集才华与美貌与一身的人。”
林忍冬在脑海中空间里看见一个橘黄的猫在那谄媚的笑,忍不住狠狠摸了一把,然后心满意足的继续溜达。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另一边,蒙古营帐内正在如火如荼的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照我说,咱们就应该直接冲进去,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耐我们何!”一个身材高大,体毛浓密的大汉高声说,像是一个小首领。
这人正是鞑靼的大儿子巴图鲁,虽然俺答儿子众多,但他绝对排的上名号。
“大哥说的对,上次他还不是被我们打的落花流水,说不定现在正哭着找爸爸呢!”他旁边的人立刻应和道。
他们听到奸细传来的消息后基本达成了一致。
除了有个人反对,那人的肤色与他人相比较为白皙。他是乌尔吉,一个混血,鞑靼最小的孩子,因生母原因不受待见。
他怀疑的说:“萧如宸一向狡诈,我们不得不防,我们应该在观察观察。”
巴图鲁拎住他的衣领,一字一句阴狠的说:“你怂,就守在这里,果然不是我们草原的儿郎,就是没骨气。”
乌尔吉握紧双拳,低下头,遮住了满含仇恨的眼睛。
旁边人嘻笑打闹,没人知道今晚他们会遇到什么样的劫难。
天黑透了,浓稠如墨,严严实实的包裹着整片大地。
营中灯火在风中摇曳,昏黄暗淡,像随时都会熄灭,把周遭的一切都浸在忽明忽暗的诡异光影中,连空气都透露着一丝危险。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