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动随着木板传导到了接触的皮肤,带来相当直接的痒麻。与暴露几乎只隔了十厘米。纪青躲在办公桌里,跪坐着,心跳如鼓擂。
时间太短,只能找到这么个能躲的地方。
还很容易露馅。
就差一点点,假如纪城的好奇心再多一点点,走到办公桌前来的话,他就会看到他一路惦记的好侄子——缩在他情人的房间里做贼。
好在,还有人为他做掩护。
尹绪绕过纪城,拉开座椅,坐下时便用自己的躯体结结实实地挡住了他。
为了不露痕迹,尹绪坐得相当靠近,以至于纪青必须得抱着自己的腿,才能留出足够的空间。
他听见叔叔的盘问还在继续,感觉压迫的酸麻慢慢爬上膝盖,不由得暗骂一声,但无可奈何。
尹绪好脾气地应着声,想要公事公办,聊起近日处理的一些琐碎,列举着让家主过目一遍。但纪城想听的却不是这些,一边可有可无地应着,手掌在桌面上一撑——
咔哒一声,某个秘密的抽屉应声弹开。
究竟是无意,还是处心积虑的无意,已经无从考证。但纪城眼神一暗,直直地盯着抽屉伸出那枚烫金信封:
“这是什么?”
尹绪呼吸一窒。
信封上漂亮的字体,与它的主人正相反,清隽有力。上面很骚情地写着“借鉴”来的情话,最开始收到的时候尹绪想立马把它烧掉,但不知为何留了下来,还保存在抽屉的深处。
闪着细碎金光的墨迹在他眼中无限放大,令他牙关战栗,纪城已经伸出手……
没拿动。
薄薄的纸片像被胶水粘住一样。沾在柜底。
男人还未起疑心,毕竟有些信件还保留着古老的礼仪,以火漆蜡封。谁能预料到,竟是因为桌子底下有只手拽住了信封的一角呢。
纪青当然也清楚那是什么好东西,他胡乱把衣兜、裤兜里翻了个底朝天,慌乱中总算摸到另一张纸片。
“应该是卡住了,我看看。”
尹绪俯身,墨发垂落扫过纪城的手腕,莹白的指尖轻同时推拒,后者便眼神闪烁着挪开了。趁着这个功夫,尹绪和桌底下那只慌乱的手完成了一次肉眼难以察觉的交换。
他笑得很漂亮,指尖接触时的煽动也让人挪不开眼,于是纪城的注意力便完全转移到了他的脸上,根本没发现那封信是何时被拆开的。
尹绪两指夹着那张东西晃了晃。
该说不说,这招似乎是从纪青那里学来的。小少爷最喜欢的就是用这张漂亮的脸诱导别人忘记他做过的那些荒唐事。
纪城看清了那是什么。他皱起的眉峰带着某种尖锐的考量,忽然冷哼:
“他倒聪明,要钱要到你这里来了?”
那是一张支票,纪青还没来得及找叔叔填的支票。
提起这个侄子,纪城已经彻底忘了对尹绪疑神疑鬼,恼怒地抱怨:“关于他有件事,我倒是正要和你说。”
尹绪弯了弯眼角:“您说。”
脚步声响起,纪城已经徘徊着寻了位子坐下,看样子是要长谈,背后那股无形的急迫感消失了。
纪青总算长出一口气,想要舒展一下筋骨,他缩着全身都快麻了。
可不知为何,尹绪并没有配合地让出些空间。黑漆漆的桌肚下,贴在面前就是几乎要顶到他喉咙的膝盖,纪青试着推了推却纹丝不动,只能委屈一下,小幅度地伸了伸腿。
阴险的叔叔,真是没憋好屁。
纪青听着他句句贬低自己,正要暗骂,却觉得身体有些异样。
尹绪调换坐姿的时候,鞋尖总是会擦到他,甚至有一下擦到了他敏感的部位——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