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早才得到消息的杳清然,是昨日被蒙在鼓里的杳清然。
杳清然冲进书房,没看李渝,径直越过她走到江之禾身旁。
江之禾起身要说些什么,却被杳清然打断了。
“我看看,你没受伤吧,没事吧,今早听到那事,吓坏我了。真是的,你怎么可以让阿禾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杳清然拉着江之禾转了个圈,嘴上嘟嘟囔囔还在说着“没事吧”、“还好还好,没伤”……
“没有没有,我没有事情,我也没有去那里,我一直在王府来着。”
江之禾连忙帮李渝解释,一旁的李渝看着有些无语,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撇了撇茶沫子,不言语。
“真的啊?”杳清然看着有些不甚相信。
“真的。”
“行吧。”杳清然勉为其难接受了。
“贺太医救回来了吧?”
杳清然终于想起关心一下事情中心人。
李渝点点头。
“也是,救不回来表哥你的一世英名就没了。”
李渝:……有时候挺想让杳清然闭嘴的。
那是不可能的,杳清然吧嗒吧嗒和江之禾聊来聊去。
“清然啊,出去。”
“干什么?”
“太吵了。”
李渝发愁揉着额头,杳清然不可置信要她再说一遍,两人鸡飞狗跳。江之禾从杳清然手中抢过被抓起差点投出去的毛笔,赶忙将两人拉开,在李渝头疼摆手下将杳清然拉出书房。
“好了好了。”江之禾忽然幻视家中邻居家小孩,打闹后找她评理,“王爷昨晚忙到深夜,我们不再打扰她了。你前段时间不是说京城新开了一家胭脂铺子,我陪你去看看?”
“不要,阿禾你有没有被吓到。你说,怎么就偏偏找上贺太医了……”
杳清然托着下巴一脸茫然。
其中缘由,江之禾也不懂,沉默摇头。两人面面相觑。
李渝方才是要和江之禾讲清楚的,但被杳清然打断了。
“阿禾,那医馆这几天是不是开不了了啊?贺太医出了这事,医馆不太平,我表哥说不定回头就又往别处新开一家。”
不得不说,杳清然猜中了。江之禾拉着她回到自己被安置的院子,肯定杳清然的猜测。
“落落啊,王爷就是这么打算的。你猜得真准。”
随后,江之禾便看到杳清然意味深长摇摇头:“因为,以前有过这种事情。”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没在京城,在宿城,杳清然老家,就发生过一次。不过那次,李渝没把人救出来,杳清然亲眼看着李渝一日日消沉,最后被姨母一巴掌打清醒了……
具体的杳清然没和江之禾说太多,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还是不要破坏表哥在江之禾心里的形象了。
杳清然暗自点头,心想自己真是善解人意。
“那你这几日应当无事了,都越前些日子说想去护国寺给她祖母祈福,我们陪她一起去吧?”
杳清然挽住江之禾,等着她的回答。
确实是,开不开医馆一事,她还要再想想和兄长聊聊,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她还真成一个闲人了。
一见江之禾点头,杳清然甚是欢喜,拍手说自己回去就找都越约好日子。
“约个黄道吉日,顺带踏青放纸鸢,阿禾一定会喜欢的。”
杳清然神神秘秘和江之禾保证,江之禾笑着点点头。
在王府用完早膳,江之禾寻到贺大夫的小院问候了他,发现贺大夫精神爽朗,甚至有种终于解脱的想法。
江之禾看他如此便放心了,和李渝提出要先行回家。
李渝让靖久将江之禾送至家中。
杳清然也跟着走了,美其名曰:陪江之禾。
江之禾到家时,江寒朔尚未下值,林福看到江之禾忙迎上去。
“小姐回来了,诶哟,昨晚可吓死小的了。您一直不归家,江大人就要出门寻您了,王府才来了人。”
林福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江之禾听了个大概,随即和林福试探兄长的态度。
“江大人,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和王府的人说知道了就没再说什么。小姐,您不是陪着郡主在王府小住吗,江大人怎么会生气呢……”
江之禾听了这番话,心想,也是哦,阿兄挺希望她能和杳清然聊得来的,多一个伴儿总比孤身一人强。
江之禾放心了,微微一笑,将其抛至脑后,拉着杳清然去后院看她的花。
昨日的事情被李渝压下来了,传出去的只是些不着调的言语,李渝也整治了乱传话之人,但还是有些风声传到了江寒朔耳中。
江寒朔看着面前眼睛骨碌碌转动的江之禾,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