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民女不知做了什么,要受这般羞辱,也请说个明白。”
那娘子被靖问摁着跪在地上,一脸惶恐,细看之下还有不满。家里姑娘怯怯站在她身边,抓着衣角,哭着拍打靖问的手:“你放开我娘,放开呜呜。”
李渝站在她正前方,一脸淡漠。
江之禾看着李渝手下人不知从哪搬出来一红木椅子,稳稳放在李渝身后,李渝撩起袍子坐下。
“交代吧。”
李渝漫不经心看着她。
那娘子勉强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问道:“交代什么,民女没什么好交代的,知道的事情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她抬眼正对上李渝冷得像冰块一样的眼神。
“林垣,晋城人,常年经商,两年前搬来京城。家有一妻和一女,近日外出至今未归……”
江之禾站在李渝身后,看着一个她不认识的侍从对着那娘子说着什么。
那侍从念完了一长串林家家事,江之禾听着目瞪口呆,这是这么短时间内就搜罗到的情报。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贺太医是皇家御医,劫持朝廷命官,可是要被杀头的。你不想活,有没有考虑考虑你家姑娘。”
虽贺太医已经隐退了,但他以前是,拿来吓唬吓唬人还是可以的。
此话一出,刚刚还梗着脖子的娘子脸色唰白,跪着要往前爬,被靖问又按住了。
“不是的,不是的,那人跟我说他就是一普通郎中啊……就是这样我才会……对,我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郎中,我没要帮助劫持朝廷命官啊!”
“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那娘子抹着眼泪,和李渝交代了所有事情。
今日她去西头帮工刺绣了,她家姑娘平常都很乖巧听话,她也就放心将其留在家中读书写字。
但她做工时心一直不宁,早出门时,听见几声姑娘的咳,猜是受了寒,因急着出门她只来得及熬点姜汤。一直惦念着家中姑娘,好不容易熬到下工时,她急匆匆赶回家中。
一进门,她就感受到了不对劲,没有姑娘的读书声。
呼唤也没回应,她生怕有歹人,心一急,抄起门边的木棍冲进偏堂,便看到几个拿着刀的大汉,姑娘被他们绑在椅子旁堵住嘴,泪流满面。
“他们长什么样子。”
眼见这娘子要事无巨细说下去,那侍从怕李渝不耐,插嘴问。
“那几人身高七尺多,头发扎成小辫束在脑后,其中为首脸上有一长疤,从眉骨划至耳边。口音别扭,想来是外邦人。”
“他们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们说,要我把贺郎中,不对,是贺太医。他们要我把贺太医骗到家中,说事成给我二十两银子,那可是二十两的……”
“你怎么骗到贺太医的。”
侍从再次打断她要感慨的心思,言简意赅问。
“他们跟我说家中有人病了,两次三番请不到大夫,现如今只能出此下策,让我去找会从此经过的贺太医。告诉贺太医孩子病了,祈求贺太医看看孩子。贺太医心善答应了,就……”
“他们说的话你也信?”那侍从听了这荒唐的理由和经过,表情一言难尽。
“官家,不得不信啊,他们拿着刀,还绑着我的姑娘,我怎么能不信啊。”
“贺太医被他们弄哪了你知道吗?还有,为什么不立刻报官?”
“贺太医一进门,就被他们抓走了,民女不知啊。他们把刀架在孩子脖子上,威胁我敢报官他们回头第一个先杀了我的孩子呜呜。”
说着那娘子哭起来,抹着泪。
李渝听够了,开口道:“行了靖莫,别问了。”
那个叫靖莫的侍从闪在一旁,李渝站起身,最后又问了一句:“你拿到多少银两?”
“说是给二十两,最后只给了十两。他们拿着刀,我也没敢再要……”刚刚平静下来的娘子情绪再次激烈起来。
“靖问,给她五十两。”
犯事之人特征知道了,现下只剩下找人,在那娘子交代时,李渝已经派出去人了,只等她们回报。
“诶哟,谢谢官家谢谢官家……”
“咻”的一声响,打断了那娘子的感恩戴德。
“保护王爷。”
靖问一声喊,将江之禾和李渝她们围住,形成保护圈。
那娘子诚惶诚恐躲着。
是一支箭,箭上绑着一个白布条,就那样插在木板门上,发出“铿”的一声。
再无其他情况,靖问上前拆下,双手递给李渝。
“今日戌时城南破庙,端王一人前来,否则撕票”。
现下已是酉时。
李渝皱着眉收起白布。
“靖问,带人回府,找人告知太后一声。”
“是。”
见人要走,那娘子松了口气,捧着靖问给她的布包,将孩子圈在身旁。
江之禾走近她时,她警惕看着江之禾,将布包往怀里藏了藏,生怕江之禾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