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年代公安审问可疑人物的手段,可不像后世那么温和,讲究公平公正依法处理,不会对嫌疑人做出出格之事,这年代的公安们,对待嫌疑人和间谍,那叫一个特事特办。
现在肖大芳消失不见,她穿到凶案现场,脑袋上莫名其妙的被人砸了一个血窟窿,所有人都认为她是肖大芳,这个时候,她说自己不是肖大芳,也没人信。
她身穿过来,没有户口,没有各种证件证明自己的身份,她要不承认自己是肖大芳,她会被当成黑户间、谍,迟早会被抓走坐牢枪毙。
面对这种左右为难的局面,肖窈决定暂时顶替肖大芳的身份,先洗脱肖大芳的杀人嫌疑,再慢慢寻找机会,给自己落个户,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才能高枕无忧的在这个时代过日子。
根据肖大芳的姑姑两日以来打探的消息,以及其他人概述的话语来看,肖大芳为人脾气算不上多温和,主要是她母亲去世的早,她母亲去世后不到一个月,她爸就再娶,她后妈进门后就生了一个儿子,是个典型的恶毒后妈人设,仗着自己生了一个儿子,没少在家里作妖。
她爸又是个重男轻女的,一直偏袒继母,这么长年累月下来,父女矛盾颇深,终日吵吵闹闹,肖大芳也从一个性情温和的小姑娘,变成一个脾气暴躁,一言不合怼人打人的泼辣姑娘。
不过据肖翠兰说,肖大芳虽然性子泼辣,心地却是十分善良的,她母亲去世后,她父亲娶了新媳妇,在新媳妇的撺掇下,对她们不闻不问,她便承担起了照顾幼妹的责任。
她从小到大在村里没少帮孤寡老人家干活,也曾不顾自身安危,下河救了好几个溺水的孩童,下地干活也是十分勤快,在清水村的村民口风还是很不错的。
肖翠兰说,她其实知道侄女儿跟崔天路处对象,她想着对方是肉联厂的工人,没隔两年就提升成为车间组长,对方的父母一个是车间主任,一个是后勤主任,都是小领导,崔天路人长得也还周正,就对他们的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肖翠兰不相信自己心地善良的侄女儿会杀人,在肖窈住院被公安监视的这两天,她心急如焚,没少打听当天的情况。
据她讲,案发当天的下午,肖大芳满脸泪痕的跟她说想在省城上班,请她帮忙给她找份工作,她要在省城好好上班,找个好对象,让欺负她的人都看看,她离了谁都能过得很好。
肖翠兰猜到她跟崔天路闹掰了,给她做了一顿好吃的,让她在家好好的休息,她跟自己的丈夫,帮她在钢铁厂,打听打听有没有空缺的工作岗位。
时代的局限性,六零年代的各种岗位十分短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加上现在是1965年三月,距离十年大动荡的时间不到两个多月,许多有关系的人已经收到了一些风声,各个工厂机关单位等已经在逐步进行精简下乡的工作,想找到空余的工作岗位,哪怕是去做临时工也很难。
肖翠兰在厂里忙活的时候,肖大芳就在他们十几平方米的钢铁厂大院分房里帮忙做家务活,肖翠兰有一儿一女在学校读书,据她不到七岁的小女儿所说,她放学回来的时候肖大芳还在家里,只是神色愠怒,嘴里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什么事非得晚上说,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接着跟她小女儿说有事要出去一趟,叫她们留点饭给她,她很快回来。
她出去没多久,天色就变了,下起了大雨,肖翠兰夫妻俩冒雨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夫妻俩把饭做好,给肖大芳留了一份,放在炉子上的果粒热着。
肖翠兰看天色越来越黑,雨越下越大,不放心肖大芳一个未婚姑娘在外面,一直打着雨伞站在大院门口等肖大芳,可始终没等到她回来。
肖翠兰觉得不对劲,叫上自己丈夫和邻居,沿着钢铁厂厂家属区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正打算报案的时候,公安上门了。
肖翠兰讲,她小女儿说肖大芳出门的时候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可是杀死崔天路的是一把巴掌长,两指宽,极其锋利的小尖刀,这刀她们家里没有。
早在前些年,这年代的人们经历了全民大炼钢,如今买个铁用具都要工业劵,或者地方公社单位各种证明才能买到,肖大芳作为一个农村姑娘,没有工业劵,也没有相关购买刀类铁器的证明,她哪里来的刀特意去杀崔天路?
肖翠兰认为,自己的侄女儿不是凶手,杀死崔天路的,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