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没用不赞同的眼神看他，目光落在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女孩身上，“她不应该使用能力。”一旦让人发现，她的处境会更危险。

他还记得女孩说的不想有麻烦事打扰她的生活。*

迪克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我估计杀手鳄会以为是夜翼觉醒了新能力。”蝙蝠侠根本不知道杀手鳄刚刚看着他的表情，活像是他变成了超人。

“卢瑟和小丑或许在计划什么，夜翼，”蝙蝠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事情才闹脾气，叹了口气，“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布鲁斯是真的坦诚不少，迪克都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看向抓着杀手鳄准备走人的蝙蝠侠，忍不住问，“你还不准备告诉她吗。”

蝙蝠侠将杀手鳄绑在蝙蝠车后面，明明不到一分钟，但是夜翼却觉得对方沉默了很久。

“她或许已经察觉了。”

艾弗莉很聪明，蝙蝠侠知道，而他给的提示也足够了。

被车尾气吹了一身灰的夜翼呸了两口，转身看向车里，艾弗莉正坐在副驾驶，她放下车窗，看着他沉默一秒，指了指小巷。

好吧，迪克想，这未免也太快了。

但是不得不说他轻松了不少，大蓝鸟脚步轻快地走进小巷。

巷中飞刀整整齐齐地摞在墙边，迪克拿起来看了看，比想象中要轻。

他换回衣服，上面沾了不少灰，又拜托提姆处理一下监控视频，得到对方一个冷漠的表情包，想起刚刚布鲁斯对他的态度，越来越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没有什么地位。

回到车上，艾弗莉转头看向他，她坐在那里什么话也没说，可是迪克却好像看到她抱着胳膊皱着眉说“你们总是这样不是吗”的样子。

艾弗莉没有坐过他的车，也没有说过那句话，迪克想，他将飞刀递给对方，看她收回包里。

“…抱歉，”他说着，观察起她的表情，“艾弗莉。”

外面还留着刚刚打斗留下的痕迹，下水道井盖也被热心市民捡走了，人群开始流动，就像是刚刚只是经历了一件很平常的事。

艾弗莉看着迪克身上的痕迹，如果她不知道或许真的会认为迪克是去疏散。

“…其实我没想到这个，在你消失夜翼出现之前。”

她在帮了一些人之后就在相对安全的角落控制飞刀，但是没有看到迪克。

艾弗莉不觉得对方会扔下自己——或许是一种直觉，迪克不会留下她一个人，而且她也不觉得对方会莫名其妙消失在街头，所以当夜翼的身影出现的时候，不合理的事情在她脑海中串成一条线。

她忽然有些痛恨自己的脑子为什么转的这么快。

自己这几天真的不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了吧，她看着有些紧张的迪克，只觉得一口气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这么多明显的线索在她眼前，她怎么就看不见呢——蝙蝠侠甚至——

“迪克…”艾弗莉叹了声。

她的语气太平静了。

迪克想说点什么俏皮话，今天他好不容易才和对方亲近些，他还不想和对方吵架，也不想打架——虽然这是蝙蝠家小鸟们的特殊仪式。

但是她只是问。

“你的后背还好吗。”

杀手鳄把夜翼甩到地上了，艾弗莉记得那个时候他先是后背重重着地的。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听到这话下意识动了动的迪克格雷森倒吸一口凉气。其实他已经习惯了，但是现在这是个示弱的好时机不是吗？

“额…好像有点疼…？”于是他说。

直到对方给他上药，迪克格雷森才反应过来，迟缓地开口，“我以为你会生气？”

“哦——迪克，你说这个我真的很伤心。”

可是她用他今早的话将他的话堵回去。

天啊，迪克想，艾弗莉好像无师自通就把这招学的淋漓尽致，但他现在真的很认真，他不能再让艾弗莉不能一个人生闷气了，就算他们打一架吵一架也比这样好。

“我是真的想知道，艾弗莉。”

艾弗莉没有回答，继续抬手为他有些青紫的后背上着药，那上面有很多伤口，大大小小的，有一道在腰间，是刀伤，很深，她的目光停留在那里，又移回来。

而没有听见她回复的男人微微转头，他的脸侧有一点细小的擦伤，那双蓝色的眼睛充满歉意地看向她。

他总是这样，艾弗莉突然有些来火，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只能归结于车里地方太小。

这里就这么大的地方，这人能不能别动，她上药的手忍不住用了点力气，然后抬手把人脸扳回去，顺便把他脸上的那处伤抹了药。

迪克装作吃痛地嘶了一声，还有些不死心地想回头。

“艾弗莉……”

似乎是被他弄得没脾气了，身后的人闷声道：“我不生气。”

“这是真话还是假话？”迪克这次没回头，但依旧刨根问底地问。

温热的指尖离开，背后的药在变凉，迪克听到她叹了口气。

“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