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真心中浮现出不好的预感,顾不得跟他打机锋,厉声道,“你把沈浪怎么样了?”
“原来那个少年叫沈浪啊。”金无望感慨道,“除了那个老太婆,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样在意某个人呢。”
代真拳头攥得紧紧的,恨不得一拳打过去捶碎他的脑袋。
金无望道,“我看他很累了,就请他多休息一会儿。”
迷药对沈浪是没用的,除非那是秘方,金无望这人阴险狡诈,定然已经在暗中摸透了沈浪的实力,那他就不会只下迷药,恐怕还有消解内力的……
思及此处,代真急忙下了床,“我要去看看他。”
金无望挡在她身前,“这就不必了,你的制药水平那么高明,我可不敢让你接触他。”
他攥住代真的手腕,“夜长梦多,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
话未说完,代真身上各处都发射出细针,“噗噗噗”的声音之后,没入了金无望的身体。
他的眼神立刻开始涣散,意识消散之前,他才明悟,代真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他,倘若二人之间距离足够,他是可以避开这些暗器的。
金无望强撑了一会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代真一改先前的焦急之色,摇了摇头,“可惜,这法子只能用一次。不过,我还有个底牌他们都不知道呢,这得谢谢前夫哥……”
步入沈浪的房间之前,代真在门口轻轻嗅了一会,喃喃自语,“这应该是快活王宝库里的秘方,那个小气鬼根本舍不得让我看,不过,等人死了,我就接收他的产业,到时候这些全是我的。”
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个精巧的鼻烟壶,放在鼻下嗅了嗅,只一瞬间,便又忍不住闭气,强忍住呕意,若非情况紧急,她可一点儿都不想用这玩意。
头脑仿佛被一阵清风拂过,代真缓了缓,才走进去。
沈浪并非无知无觉地晕了过去,而是勉强坐了起来,倚在床边,迷烟吹进来的瞬间,他只吸进去些微,便手脚麻木,难以行动。而房中的迷烟又太多,即便他已经闭气,身体也逐渐支持不住了。
代真走过去,将鼻烟壶放在他鼻下,又取了颗丸药塞给他吃了下去,照应着他穿好衣裳,把他的一条手臂架在肩颈处支撑着离开了房间。
“真晦气,想睡觉都睡不成,又得连夜赶路。”代真身后的怨气简直要凝成实质,等到了后院,发现只剩一匹马,她又骂了起来,“挨千刀的金无望,我就不该那么轻易放过他。”
沈浪手脚逐渐恢复力气,消散的内力却不那么容易恢复,此时望了一眼半空轮廓虚化的弦月,这是即将天明的征兆,“还是尽快离开这里,那人只是晕了过去,恐怕不久便会醒来。”
这匹马并非二人骑惯的,初始还有些不驯,代真正不爽快,跨上马背先甩了几鞭子抽在马臀上,这马又无法将她甩下,僵持片刻后,到底还是低了头,发出示弱的嘶鸣。
沈浪坐在她身后,二人一骑,在行将破晓的天色中匆匆离开,舍弃原先定好的行程,专走人迹荒疏的小径。
金无望单枪匹马来到中原,手下无人可以指使,代真二人轻易便甩开了他。
只不过,专走小径很容易便会遇到劫道的匪徒。
外加两人不熟悉此处的路径,越走越偏,不知怎么闯进了一伙强盗的老巢。
被十来个壮年男子举着武器包围后,代真恍然大悟,“原来你说的人迹罕至的路径,是这些强盗踏出来的,我们岂不是自动送上门的肥羊?”
沈浪尴尬不语。
代真道,“也不对,我们两个是穷鬼,算不上肥羊。”她十分严谨地纠正了自己话里的漏洞,发散思维,“算起来,对面才是肥羊吧。”
想到又可以黑吃黑了,代真兴奋得面上都有光彩了。
为首的小头目见这两个行人安然地坐在马上,无视他们自顾自地说着什么,眉头一皱,厉声喝道,“下马!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他身后的大汉们也都举着武器吼道,“下马,下马!”
代真乖巧地滑下了马,“你们的老巢离这里远么?近的话我倒是愿意走几步。”
沈浪也一言不发地站在她身后。
小头目很满意自己的威慑力,忽略了心中一闪而过的不对劲,举着长刀走近,见到代真长得不错,起了歪心思,挥了挥刀,吩咐道,“把他们俩绑起来,让大当家的发落。”
这些人没什么束缚,有人趁绑人的机会想摸代真,被沈浪打掉了手,当即便举着手中的木棍想打人。
代真不想与这些人靠得太近,提议道,“要不咱们绑了他们上山吧!”
沈浪睨她一眼,“这山是非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