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钟离先生让我来的。他说在他认识的人里面,会做香膏的不多,你是其中之一,所以特意前来拜访。”
哎?
青螺一扫周围,只见钟离正在和隔壁成衣铺子的几人聊天,依稀能听到他夸赞老板多年来做衣服的手艺又精进了不少。
察觉自己的目光,钟离回过头来,温和的看了青螺一眼,向老板道别,然后走到了青螺窗前。
“难得见你闲暇,怎么有空回家来了?”
青螺沉默,一手掐掉手上的符咒,一手开门,把人给迎了进来。
“先坐,哪有让客人站着的道理。”青螺摆出桌子椅子,又泡上几杯香茗,“桌子上有点心,你们可以随便吃。”
“店里还有些古董珍藏什么的也可以看一下,诸位不是很急吧?”
旅行者自然是连连摆手,说不急,而派蒙早已在点心堆里打转,就算是着急也要等她吃完为止。
做完这一切,青螺理所当然的坐在了钟离的身侧,那自己还有些烫的头去蹭人家的袖子。
而对方早已习惯了这种小孩子撒娇的样子,手法娴熟的捋了捋她翘起的几根杂毛。
“怎么了?在单位受委屈了?”杯子里的茶汤是青螺母亲平日里舍不得拿出来的珍品,而邻座旅行者的杯子里,倒的是“年轻人可能更喜欢喝”的果汁。
很有青螺一贯以来的双标,从这些小的细节里,还能看出她虽然自称“沧桑的社畜”,本质还是个丁点大的小孩。
青螺半瘫不瘫的挂在钟离身上,道:“别提了,我跟你说,这样闲暇的日子以后海了去了,理想破灭了,工作又那么累,想想家里也算在璃月二环有套房,再不济也不会饿死,正打算辞职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极为上头,一副好像真要去辞职的样子,但其实不是,在社会装孙子回家做大爷的社畜有很清晰的认知,一时的负面情绪之后,该上班还得去上。
那些所谓放弃的言语,不过只是想要向长辈撒娇而已。
要是真当她不想工作了想回家啃老,然后因此批评她,和她讲道理,那下次她在外面受了委屈,就不会找你分享了。
只是没有长大的孩子受了委屈,想向你要偏爱而已——这是备受宠爱的孩子的特权——在家人那里汲取鼓励,然后重新去面对外面的水深火热。
“明明我在生病诶!居然还拿那么多文件来!平日里我干的多就把杂物什么的全推给我,还有前几天有个新人,我靠,走后门还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老娘真TM该搞死他!”
青螺愤怒的大倒苦水,然后被家里温和的长辈给敲了脑袋,对着钟离温和的,一旦严肃起来就有点吓人的眉眼,战战兢兢的缩了缩头。
“我真该把他抓起来按律处理。”
可见,不论多温和的家长,对于说脏话的小孩,都有独特的制裁方式。
青螺: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