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泽谦帮他拍着背板顺气,“苦吗?要吃糖吗?”
没等方听夏说话,一颗糖就塞进方听夏嘴里。
方听夏把糖往嘴里扫荡了一圈,压下了苦味。
两人坐得很近,方听夏抱着膝盖看电视,莫泽谦偶尔看眼方听夏,偶尔陪着方听夏看电视。
在方听夏昏昏欲睡时,他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抓着,莫泽谦拿着指甲剪帮他修剪指甲。
“一双这么漂亮的手,指甲被你剪成狗刨,也只有你能做到了。”莫泽谦说得很无奈。
他握着方听夏的手,低垂着眼,细长的睫毛遮挡了他大部分的视线,但方听夏仍旧能感受到莫泽谦的温柔。
“是我太管着你,所以让你感觉到很烦?”莫泽谦手里动作未停,还是问起了昨晚方听夏生气时说的话。
方听夏微愣,他下意识摇头,慢一拍反应过来莫泽谦看不见,哑着嗓子说话,“不是。”
莫泽谦松了方听夏一只手,摊开掌心,方听夏自觉地把另一只手伸出去,“那是我让你去参加活动,你嫌烦?你不想去可以不去,我没有强求,是顾天流话太多了让你错解了意思。”
“不是。”
莫泽谦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正巧撞上低头瞧他的方听夏,方听夏根本躲闪不及。
方听夏感觉自己心脏跳跃得厉害,心脏的鼓点越敲越快,快到难以遮掩,他应该离远点,再远点,但他不会动了,溺毙在莫泽谦难得流露出的宠溺里。
周遭的电视机声音被沦为背景,周围的一切在这一刻仿佛按下静止键,方听夏的眼里看见的就只有莫泽谦。
他注意到莫泽谦越靠越近,近到他能够闻到莫泽谦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
方听夏下意识为此刻的心动竖起警报线,或许现在的莫泽谦对待他只是一种对待弟弟的方式,或许莫泽谦是在可怜他生病没人照顾,无论是哪种原因,方听夏不能再沉沦下去。
莫泽谦在距离方听夏一根食指的距离停下,他的头微微往下碰了下方听夏的额头,笑着道:“是没再烧了,怎么你的脸比退烧前还要红?”
方听夏懊恼地挪开身子,用毯子盖住自己,把自己藏起来。
莫泽谦随他,手一下下揉着方听夏的脑袋,“我打电话帮你向学校请了假,在你病好之前就在这里养病,哪里也不要去。”
这话有些霸道,方听夏嘀咕了声,“我还要去做家教。”
脑袋上轻柔的手改为重重地敲击。
“不想死在大马路上就好好在这里待着。”
方听夏抗议,“我没钱饿死在街头你养?”
莫泽谦不假思索地道:“嗯,我养。”
方听夏猛地从毯子里露出一双眼看他。
莫泽谦侧头看他,笑得很是放肆,“所以好好养病,哪里都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