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也有摄影组分别拉近景和远景进行拍摄,简直是摆明了要多方位多角度地拍下嘉宾被吓得鬼哭狼嚎的惨状。
在跳楼机不断上升的途中,叶奈一直聚精会神地练习着手中卡片上的绕口令,完全没在意自己身居高空的处境。
本来他就完全不恐高,顶多失重的感觉有点难受,但也在忍受范围内。
到了下降时,叶奈异常冷静地念出了绕口令,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中间没有任何停顿和打断,还没到地面就提前结束了任务。
元磊就没这么淡定了,开始下落的一瞬间就戴上了痛苦面具,中途不少字都情不自禁地带上了大喊大叫的音调,还不小心念错了一句。
喜提再来一次。
隔壁过山车组就更加惨烈了。
当过山车在平缓地带行驶时,歌声还维持在CD水平,但一经过垂直下坡、连续翻转和陡坡,声音瞬间就变成了带有旋律的惨叫。
叶奈做完任务往回走的路上,都还能听见裴泽受刑般的歌声被麦克风扩大后,悠悠回荡在整个游乐场上空……
等到再次回到出发地集合,叶奈和鬼屋组两人都还面色如常。
元磊和尹天涵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眼神沧桑了不少。
裴泽则像是历尽了沧海桑田,惨白着脸,连眼神都涣散了,只有看向导演组的时候,会透出一股明显的幽怨。
“别看我。”总导演被他盯得发怵,“这都是你们自己选的,也可以选鬼屋呀。”
“选了鬼屋我可能连出都出不来了。”裴泽一指叶奈和元磊,“连他俩都没选,是因为不喜欢吗?”
突然被cue的叶奈罕见的没反驳裴泽。元磊耸了耸肩,也没否认。
谁都知道这种综艺的鬼屋就是奔着吓掉嘉宾半条命去的,实在没必要嘴硬逞强。
至于去了的那两位,虽然看着若无其事,但没准是装的呢?谁知道在里面有没有被吓得引吭高歌啊?
“我宣布一下六位的完成顺序。”主持人说,“从前到后依次是,傅廷渊、易行知、叶奈、元磊、尹天涵和裴泽,请各位按序选择房间。”
裴泽:“……”
早知道不受这罪了,现在跟不参与有什么区别?
“我选单人间。”傅廷渊说。
他的选择在众人的预料之中。
如果是好人,一定会尽量选择单人间或者双人间保命。如果是狼人,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优先选三人间,等同于是自爆身份。
“双人间。”易行知紧接着说。
“双人间。”叶奈也没有纠结。
哪怕易行知真是狼,选择刀他自爆的概率也很小。
于是剩下三人都不用选了,直接并入三人间。
裴泽生无可恋,还沉浸在坐了三回过山车都没完成任务的打击中。
元磊摇头叹息:“我这第四名跟最后一名也没区别啊。”
尹天涵也很无奈:“闹了半天都是白忙活啊。”
其他三人观察着他们的反应,陷入沉思,都没有说话。
六人一时之间各怀心思,互相猜疑。
还好现在到了吃饭时间,紧绷的情绪能够暂时放松。饭后嘉宾们可以先待在房间休息一会儿,然后再接着拍今晚的狼人杀环节。
这顿饭不用做任务,也没有摄像机对着,吃得挺轻松。
然而饭后,当叶奈拖着行李箱走进入住的双人间,一看见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心情瞬间又变差了。
最烦这种随时被监视的感觉,一点隐私都没有。
叶奈正不爽地盯着看,易行知从他身边走过,将房间里的毛巾搭了上去,完全盖住了镜头。
“这么有经验?”叶奈没想到他会如此轻车熟路。
“看过其他人这么干。”易行知说,“等拍的时候揭开就行。”
没了这只“眼睛”,叶奈连呼吸都变得畅快了些,开始从行李箱里掏装备。
易行知放置好自己的物件后,转头就看见叶奈床上乱七八糟摆了一大堆——枕头、枕套、薄被、床单、睡衣、眼罩。
总算知道为什么他只住一天也能拖那么大个箱子来了。
叶奈也发现他的东西过于多了,解释了一句:“我认床,不带这些睡不着。”
“床垫不用改造么?”易行知侧坐在椅子上,修长笔直的腿随性地交叠前伸。
“哦对,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叶奈两手一拍,“买了个加厚的软垫,已经到前台了,我现在去拿。”
居然还真有。
易行知失笑:“需要我搭把手么?”
“不用,不重。”叶奈说着就往门边走。
“好。”易行知拿过放在一边的吉他包,打算趁现在没事弹一会儿。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随时随地都会弹一弹。
有时是写新歌,有时是练老歌,有时就是漫无目的随便弹弹,心情好抒发下愉悦,心情不好排解下郁结。
刚把吉他拿出来,就见还没出门的叶奈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
“算了,我让前台帮忙送过来得了。”叶奈的目光从易行知的吉他上挪开,然后动作幅度很大地伸了个懒腰,“突然不想动了。”
说完退回到他床边的椅子前,“墩”的一声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