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时她就在想雕像手里会捧着什么，这个想知道答案的念头在此时达到巅峰。

李长弓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她攀爬着雕像，很快爬到了肩膀，再顺着手臂小心地走到捧起的手心中，这才发现这里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再回头，正好与雕像对视。

雕像脸庞温润，嘴角带笑，月光洒下，整座纯白色雕像笼罩在朦胧月光之中。

李长弓心中一恍。

原来女娲雕像手里捧着的是自己。

月落日升，光一寸寸从远方而来，照到李长弓身上，她缓缓转醒，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昨夜竟然在雕像手里睡着了。

一夜好眠，李长弓起身伸了个懒腰，再顺着手臂走到肩膀，从肩膀往下爬，爬到腰部左右的位置时，纵身一跃，稳稳落地。

走之前回身和女娲雕像挥挥手。

先回到宿舍，洗漱一下，换了身衣服，准备按照昨天成玉川老师发的地址去找她，看见源上面有很多兰筱、石丽还有昨天那几个新认识的队友留言，一一回复之后，找了点东西随便吃一点便赶紧出门了。

成玉川老师在的教师办公室，和平时上课的教室离得不远。

李长弓到的时候成玉川还没来，她在办公室外面等了一会，没多久就看到成玉川老师打着哈欠没什么正形地从远处走来。

成玉川哈欠打到一半看见李长弓，硬生生地将剩下的哈欠收回去，站直了身体，回以得体微笑。

“我这里平常不忙，你等会看看，没什么事今天就可以下班了。”成玉川边说边打开办公室的门，“对了，回头把你现在的课表给我发一份。”

门一打开，李长弓先闻到了一股霉味，一眼就看见房间角落里养死的绿植，鱼缸里干死的小螃蟹，还有博物架上摆放的被透明玻璃罩着的不知名东西。

李长弓想多看几眼，又感觉有些不礼貌，就拿着扫帚，借着打扫卫生，一路扫过去。

是各种各样的鱼眼，在不知名液体中漂浮着，隔着透明玻璃，又清晰又漂亮。

“偶尔接任务出去，没什么好拿回来做纪念的，就留只鱼眼，不知不觉也这么多了，很快可以再买个博物架摆放了。”

成玉川松散地坐在椅子上，头也不回，就猜到李长弓在看什么。

“那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李长弓看得目不转睛。

成玉川笑笑：“你以后也可以。”

李长弓打开办公室的所有门窗通风，将枯死的绿植拔掉，只留下空花盆，又把鱼缸里干的只剩个壳的臭烘烘的螃蟹丢掉，再把鱼缸洗了洗，将空鱼缸摆回原来的地方。

还有角落里一堆没什么用的杂物，在问了成玉川后都扔了。

“好空。”干净又空荡荡的办公室成玉川有些不习惯。

李长弓不理她，洗干净手，很满意地下班了。

一周后，李长弓刚下课就收到成玉川发来的消息。

“学院大门集合，速来。”

“我要上班去了。”和兰筱打了声招呼，李长弓赶紧跑了。

到了大门口，一辆装甲车停在刻着女娲学院四个大字的巨石旁边，成玉川坐在驾驶位上招呼：“上车。”

李长弓打开车门跳上副驾驶。

成玉川丢给她一堆东西，同时还将副驾驶的座椅向后调整。

“有突发紧急事态，会游泳吗？”

“会。”李长弓接过，是一套轻甲和她被收缴的那一堆匕首。

“要下海，换上。”成玉川启动车辆，车头一转，飞快地开出去。

李长弓注意到成玉川身上已经换上同样的轻甲，这轻甲和上次统考后在演习操场见到的又有不同。

顾不上多想，李长弓赶紧脱下校服换上。

换上之后她看着自己那一堆匕首，正想着怎么往身上佩戴，发现轻甲外面带有刀鞘，插入匕首刚刚好。

开着车的成玉川往旁边看了一眼，轻笑：“专门为你定制的，上次统考成绩很好，送你的。”

“谢谢老师！”李长弓惊喜道。

成玉川：“我简单说一下任务，有二年级生在刺桐学院附近的海域遇险，我们去救援。”

学院岛因为中间区域地势复杂，四周地平多为平原，所以学院岛的学院也都是围着岛屿建在外围的平原上。

成玉川一路疾行，为了避免与沿路别的学院发生冲突，他们走的路都在学院势力外围，很靠近海岸线。

在快到刺桐学院时，李长弓看到岸边的海水由清澈的蓝色渐渐暗下来，等他们到达刺桐学院时，岸边的海水已经是黑色的了。

成玉川也发现了海水颜色的变化，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这次带你出来对不对。”

李长弓听见后立刻说：“老师，我不会拖后腿。”

成玉川：“你是学生，以保护自己为首要目标，知道吗。”

守在岸边等他们的刺桐学院的老师，见他们来，顾不得车停稳，趴到窗户上快速说：“前段时间海底发生了小型地震，翻上来一座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