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两位坤道齐齐伸手拦住了他,“观主吩咐,只许后来的两人进入。”
刘郁离忍不住低头数地上的蚂蚁。
而马文才一时间僵在原地,不知该不该在马泽启愤怒的目光中,率先进去。
好在刘郁离替他做出了选择,没事人一样率先踏了进去。
马文才有样学样,跟在后面,在马泽启杀人一样的目光中走了进去。
不多时,朱红的大门又阖上,为马泽启再次送上一碗闭门羹。
马泽启愤怒地踹了一脚大门,巨大的反弹力差点让他摔倒。
这扇门自然是拦不住他的,但他心里清楚若是谢道盈不愿见他,而他又敢强闯,她必然气得三天吃不下饭。
好在没过太久,大门再次打开了。
一身盛装华服的谢道盈从走了出来,左右分别跟着刘郁离、马文才。
刚踏出大门一步,便问:“车呢?”
马文才扭头看了一眼马泽启,“爹!”
马泽启咬牙,摆摆手,示意其余人退开。
一声令下,马府中部曲如潮水一般,自动抬着东西向一旁退去。
不多时,马峰驾着马车赶了过来。
谢道盈瞥了一眼,扭头朝着马文才问道:“这车是你的,还是刘郁离的?”
马文才想起谢道盈的性子,这么寒酸的马车她以前多看一眼都不肯。都怪他昨晚没休息好,竟忘了此事。
刘郁离:“是我疏忽,怠慢了居士。”
甲方不满意就是她的失误。
谢道盈想到过年时刘郁离送来的三十六色口脂,没有多说什么,刚想吩咐一旁的侍女去把她的游凤花车取来,一看门前被堵得只剩一半的道路,根本过不开。
柳眉一皱,“我回来时不想看到这些破烂。”
说完,一抬左手,示意刘郁离扶她上车。
马泽启狠狠瞪了刘郁离一眼,而对方完全无视了他,扶着谢道盈踩着木凳上了马车。
刘郁离眼中只有金主大人,至于其余人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一弯腰进了马车。
谢道盈坐在正中间,而刘郁离则坐在左侧的位置上,紧接着上来一人坐在了右侧,正是马泽启。
此时,他身上的盔甲已经卸去,只留一身常服,异常奢华。
谢道盈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刘郁离莫名想起开屏的孔雀。
最后马文才上来与刘郁离并肩坐在左侧,马车里一片死寂。
为了逃避这种尴尬的场面,刘郁离索性闭上眼装睡,没过一会儿装睡成了真睡,头一歪靠在了马文才肩上。
马文才想起自己昨晚的折腾,略微有些心虚,小心替刘郁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睡得更舒服点。
谢道盈看到此情此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马泽启自从上了马车就两只眼就没从谢道盈身上离开,没有注意到马文才的动作。
马文才见谢道盈一直盯着他,开口道:“我们昨晚下了一夜的棋,他没休息好。”
对此,谢道盈没有说什么,马文才不觉低头,回避了她的目光。
谢道盈收回眼神,看了一眼只顾着盯自己,从头到尾没看过儿子的一眼的马泽启,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学着刘郁离的样子闭上眼睛。
没过多久,马泽启暗戳戳往谢道盈的方向小心挪动,眼看着就要与她并肩而坐了。
谢道盈眼也没睁,说道:“再乱动,就滚下去!”
马泽启立即正襟危坐,视线游移到马文才身上,看了一眼歪在马文才肩上睡得正香的刘郁离,脸一板,大声道:“成何体统!”
洪亮的声音如惊雷在耳边响起,谢道盈骤然睁开眼,给了马泽启一记眼刀。
马文才下意识挺直脊背,面色肃穆。
刘郁离揉了揉眼,睡意蒙眬,“到了?”
马泽启瞥了一眼刘郁离,“坐没坐样,站没站样,你的规矩是如何学的?”
马文才不满地看了一眼马泽启。
没有休息好,被人强制叫醒的刘郁离起床气犯了,瞪了马泽启一眼,“要你管!”
他又不是她的甲方,休想在她面前充大爷。
马泽启瞬间呆住了,除了谢道盈,从来还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