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冷冷瞥了刘郁离一眼,“怎么如你所愿了,你还不高兴?”
刘郁离:“我想换宿舍有些特殊原因,绝不是讨厌你或是与你划清界限。”
马文才:“这个特殊原因是不是祝英台?”
刘郁离不知道马文才为什么总把事情往祝英台身上扯,虽然换宿舍与祝英台看起来有些关联,但这个决定是她在会稽就想好的,那时完全与祝英台无关。
“是我自己的问题。”
闻言,马文才的神色越发冰冷。
你不敢提祝英台,是担心我会迁怒于祝英台吗?
为什么你能为了祝英台如此算计于我?
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甚至主动退让,换来的却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
既然如此,那我为何还要忍,所有挡了我的路的,哪怕是一座山,我也要它碎成齑粉。
一直到刘郁离抱着被子、枕头来到祝英台的宿舍,她才相信梁山伯所说的话。
两人一起动手一边将床上的所有用品,换成祝英台从家里带过来,一边谈话。
祝英台:“你怎么让马文才答应换宿舍的?”
她不认为梁山伯那个呆子能说服马文才,唯一的可能就是郁离做了什么才让马文才答应。
刘郁离还不知梁山伯来过的事,只当是今日她的举动彻底把马文才惹毛了,他一气之下就答应了。
“我先是对他说我喜欢男子,再暗示喜欢的还是他。”
祝英台手里的床单陡然滑落,“你喜欢上马文才了?”
刘郁离:“英台,你是不是忘记我现在的身份是男子了?”
祝英台才反应过来刘郁离的意思,她是假装断袖让马文才畏惧,主动答应换宿舍。
祝英台的三观此时处于被重重海浪接连冲击的状态,完全不明白刘郁离是怎么想出如此天雷滚滚的鬼主意?
“那你之后怎么办?”
刘郁离:“我三心二意,见异思迁,长得好看的不论男女都喜欢,随意选个理由就是了。”
这种感情上的奔放自由是祝英台难以接受的,“喜欢不是一辈子的事吗?”
这下轮到刘郁离目瞪口呆了,“人心易变,一辈子也太长了。”
她十七八时喜欢二十七八的,二十七八时又喜欢十七八的。一辈子喜欢一个人,有点玄幻。
祝英台:“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与他一生一世相守,难道不是很美的事吗?”
刘郁离是完全不能体会这种美,铺好床后,大大咧咧往上一躺,“英台,你哥什么时候走?”
过了上元节,书院正式开学,等到全院学子齐聚一堂,暴露的概率大大增加。
提起此事,祝英台有些无奈,“他上元节那天走。”
她想尽办法催人,怎奈何八哥就是不放心,非要多待几天。她怕再劝下去,八哥都该起疑了。
念及书院人多嘴杂,她明日带着他外出逛逛,后日是上元节,一天到晚都在外面游玩,只要小心行事,总能遮掩过去。
祝英台躺在床上,忽然担心起梁山伯,马文才那个人脾气这么坏,山伯不会受欺负吧?
山伯心肠软,不爱与人计较,就是被人欺负也是一笑而过。
刘郁离一看祝英台心不在焉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见不得小姐妹为男人浪费心神,于是开口道:“英台,这段时间你要小心点。”
原著中祝英台身份暴露就与此次的上元节有关。
钱唐城有一处情人桥,传说上元节时,若是一对青年男女戴着同样的面具、提着同样的灯笼一同走过情人桥,二人以后就是缘定三生的夫妻。
那天白日,祝英台送别祝英杰,晚上与梁山伯约定在情人桥见面。
祝英台想到这个美丽的传说,偷偷换上女装,想要与梁山伯同时走过情人桥。
怎奈何那天晚上情人桥上人太多,大家又都戴着面具,混乱中祝英台的面具跌落,恰巧被不远处的马文才看到。
由此,他开始怀疑祝英台的身份,后来想方设法验证了心中所想。
刘郁离既然知道祝英台暴露的原因,自然不会让她有机会穿女装与梁山伯见面。
为此,她还专门制定了当晚的姐妹同游计划,直接将剧情中的梁山伯、马文才二人甩开。
作为成年人,刘郁离清楚计划是计划,意外是意外,故而在今晚特意提醒祝英台一番。
祝英台不知刘郁离心中所想,只当她是因为祝英杰的到来,心存忧虑。
“你放心,只要我的身份不暴露,八哥就没有理由逼我离开书院。”
转而瞥到一旁桌上抄写了一半的经义,心中一暖,呢喃道:“不知山伯现在睡没睡?”
梁山伯自然是没睡的,因为马文才有心从他身上扒出祝英台的秘密,一直在想方设法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