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饭菜也不同往日,品种丰盛了许多,照顾到了每个人的口味。
要知道,往常,半夏山庄的餐品都是完全按照赵军阀家乡口味来的,一点例外都不能有。
说来也奇怪,多数人在发达之后都会极力摆脱过去生活的影子,因为他们觉得过去不堪、落魄、不幸。一路摸爬滚打,成功改头换面之人,又有几个希望别人看到他们曾经的弱小和卑劣呢?
但赵军阀偏偏是个例外,他从来不避讳自己的出生,更是始终沿袭着过去家乡的习俗生活,哪怕他已经见过了许多来自海外的纸醉金迷。
虽然接手了半夏山庄这样一座欧式庄园,生活中也不少西式的制品和点心,但是在许多礼仪制式上他总是恪守成规。就比如现在,餐厅的正位上,供奉着赵军阀生母的牌位,据说还是他亲自从家乡求来的。
可是他也不像什么大孝子。
他很少提及他的母亲,更别说歌颂,哪怕是他的亲信、他的儿女,对那位老夫人都不怎么了解。除了忌日和必要的礼制,他从来不为牌位供奉香火,也不会多看一眼。他所做的一切,好像只是为了做这件事本身而做的——为了规矩。
或许这就是他的性子,守旧、刻板,所以才最终成为了军阀。
他这一生做过最出格的一件事,大抵就是让自己的亲儿子跟了母姓。
“所以这位陈夫人,你们谁都不了解吗?”虞雪散一边咀嚼着,一边看着旁边的牌位问道。
白秋雁自然地接过话:“他从来不提,甚至名字都没提过。知道老夫人姓陈,还是因为牌位上刻了字。”
虞雪散笑:“你对赵军阀的代称真是越来越不尊重了。”
“人死如灯灭。”
【白二:不装了!】
【be like早看那狗东西不爽了】
【哎,两位母亲都命丧他手诶,双倍的弑母之仇】
【换我早就把他毙了,才不会等到现在】
【对啊,反正是乱世,就是有律法都无人执行,早早把他k了不就好了】
【到底是有什么原因不能动手啊?】
许多人都抱有相似的疑惑。
没吃多少孟昭喻就停下了筷子,今天的饭菜虽然丰盛但并不算合他口味,擦了擦嘴就回归到综艺正题:“怎么看白大少爷你都相当有动机,但是很奇怪,正如生生说的,你不必选在今天,而且应该有更好的手段。可是我还是想不通,有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你放弃这么大的仇恨?尤其是在现在这个世道,你几乎可以零成本报仇,加上你继承军阀的身份,完全可以免除牢狱之灾,于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不是吗?
“又或者,你想嫁祸给别人以保全自己的名声。毕竟你的两位母亲应该都很在意这一点,而且不断教导你如何成为一个‘好人’。”
“一叶障目有何意义。”白秋雁摇头,“骗了世人也骗不了我自己,我没必要做这种事。至于为什么我不会动手……因为我有其他目的,他不能这样死。”
夏木槿:“我可以理解为,你给他安排了更好的死法。”
“最适合他的死法,不应该是我安排的。”说到这,白秋雁明显不想再说,想来也是问不出更多信息了。
稍微休息消食后,六人继续集合搜证。
轮到了双后的房间。
双后的房间紧挨在一起,中间甚至有互通的房门,不过据两人所说,那道门根本打不开。
虞雪散试了试,确实打不开。
“可能需要钥匙,或者其他什么办法。”
只能先搜公主的房间。
他们毕竟是做客,虽然也已小住一段时间,但是房间里的东西并不多,能看出明显客房暂住的模样。
“但是……”孟昭喻挑挑眉,“这是不是也太干净了一点。”
他让开身,旁边的衣柜里面,一件衣服都没有。
林鸢已经拉着谢彩云找了位置坐下,她道:“昨晚的衣服保留在门口那边,挂着了,你们可以检查。”
孟昭喻看着谢彩云不解:“怎么你也坐下了?”
“我相信公主不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谢彩云没敢坐,安分地站在一旁,“而且,随便搜查公主的东西十分逾矩。”
这不符合他的身份。
房间里确实没什么东西,也就化妆台有使用过的痕迹,一些无关紧要的护肤品和小首饰散落在台面上,而收纳盒和抽屉里面都没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