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
来人一身雪袍,雪早已淹没半个膝盖,在雪地中拔行。
“公子!”
青璞赶紧跟在自家公子后。
自柔儿姑娘坠崖,公子就像疯了一样,寻遍了崖下。
那么高的绝冥崖,此刻,姑娘……怎么可能生还??
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么高,即便粉身碎骨——
姑娘,也总该有遗迹吧?
可是,柔儿……姑娘,呢?
这白茫茫的雪地,早已淹没柔儿姑娘的身影和南冥宫主的尸体。
这雾蒙蒙的天,两个同时坠崖的人,怎么会,连遗迹……都不见?
像是所有的发生,都是一场幻觉。
就连柔儿的出现,都不曾存在。
雪茫茫的地,只剩下——
一片空白!
“柔儿!”公子在雪中乱蹿,这里,那里——
哪里,都没有柔儿的……痕迹!
就像是凭空消失了那般,哪里,都找不到她的痕迹——
若不是此刻内心的锥心,若不是空荡荡失去揽她的习惯。
她的出现,就连他,也会觉得——就像是一场幻觉。
白茫茫的天,雪雾雾的地,从不曾,出现她的痕迹。。
可是,心中的那份疼痛又算什么,手边空荡荡的那份失落算什么。
无法……再揽她的腰,无法……再宠溺她进怀,呵护这样一个可人儿,怜爱她的柔弱。
不知不觉,习惯了一个人在身边,太久。久到,以为她的陪伴,是自己的习惯,这样一点一滴的生活,去忘了……自己,曾经也一直是一个人。
一个人,挑唆起武林的纷争,一个人,瓦解天下的三足鼎立。
一个人,覆手之间逆转了乾坤,一个人,背负起复兴大宋的大业。
久到……
第一次,在青楼,见她倒退——
却……一下,撞在自己身上!
撞个满怀,一次相遇。
一个礼貌的搀扶,一个无意的抬头。
却……见一双干净,清澈的眸子,宛如不经尘世的懵懂。
他,似笑非笑的含情桃花目,映在她双瞳剪水的眸中,儒笑风情。
他,惊诧于她异绝于世的独特美貌,却……与南冥教主,如出一辙!
她,抬头呆呆望着他,一双与世无争的剪瞳,充满了不懂尘世的天真!
震惊于她南冥教主的长相,他主动将她带在身边,日后一探深究。
他和南冥教主,划地为营,各自一派,暗中各自窥探各自的天下,一复前朝盛世。
他,派人暗察了女子的身世,却一无所获,唯有赎回她典当在当铺的家当,这唯一……线索。
手握她奇特的衣服,他不知道……这是哪个朝代的!
该不该,赎回给她?可是……那是,她唯一的家当啊。。
她就那样,穿着白蓝相间的衣服,裸露出大腿,荷塘边坐在他身边。
他仔细凝望她,她却……未有任何的不适,安若自在,微风晚晚拂过她的发。
她的眼神清澈,定定望着前方,眉清目秀的她,丝毫没有任何的小家碧玉。
一双笔挺修长的玉腿,微微曲叠,坐在他身边,他正襟危坐。
他正襟危坐,君子之心,儒雅礼貌,即便瞥见女人裸露玉腿,也并无非分。
她随意自在,衣着暴露,面上自若,即便在男人前袒露双足,也毫无羞耻。
他本想好意提醒,她女子之道,却见她眼中的清澈,是懵懂无知的坦荡。
也许……在她的家乡,便是这样的着装吧,只是不知,姑娘又是何方旧乡。
才能,如此大方开放,特立独行,独具一格,令人……心生敬佩。
既然她不羞,他身为男儿,若是再拘泥于妇人之礼,反倒显得他……心中有愧!
倒不如……让这晚风自在去吹,各自,去找个舒适的姿势,自以为乐,问心无愧便好。
打从那时起,他就对这个不拘泥世俗之礼不小家碧玉,独具一格而坦坦荡荡的女子心生接近吧!
月色似水薄凉,他还在研究她的身世,是否……与南冥宫衣襟带水?
却,感到——
外面,杀气逼人!
他匆匆赶来……
她应声而倒……
“柔儿——”
他忍不住飞奔至她身边,快到他顷刻间就救下一个……与自己,非亲非故的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关心,本以为那只是保护身边人的义务,本能所致。
可……那一时间的心急,看见宫冥姽婳冷冷刺向她的冷漠,而涌起的愤怒。
他狠狠护她在一边,冲上去就与南冥宫主对打,他没想过……自己那么快,就会与天下第一女魔头交起手来。
是,正义所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是,愤懑邪教教主的作恶多端?
他已分不清,只是——
保护柔儿姑娘,从来,都不是他的义务,不是?
又为何会如此心急,又为何……会突然间,心中感觉有热涌想要斩妖杀魔。
真是,路见不平的拔刀相助吗?又为何抚上了她惹人怜爱的脸,而想拥她入怀去决意。
一直,保护她……
初见,确实是,只看中了她南冥宫主的长相,而……带着身旁。
行走江湖久了,习惯了独来独往的了无累赘,却不知不觉中,习惯了——
保护她……
带她在身边的理由,是因为她的长相之谜,日后的,加以利用。
一路的相随,带至身边的保护,是为了日后很重要的一步棋——
他,成功地制造了洛宁开雁的血影杀假象……
南冥教主被推上了天下风尖口,而他也如愿以偿,师出有名,师征有命,武林盟主索性所向,举兵南冥。
靠着柔儿与宫冥姽婳如出一辙的长相,他成成功功,瓦解了这一场天下三足的局面。
为以后的复兴大宋,走了很关键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