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的轻描淡写,青萝和幽冥皆是大惊!
“为何宫主,从不听您提起过?”
若早知她是宫主的救命恩人,她青萝和幽冥又怎会冒犯恩公?
她救了宫主,便是救了整个南冥啊!
是——南冥的,大恩人!!
“若是路上我遇不测,一定,先尽快回南冥,再护送她在后。”
宫冥姽婳轻扶胸口,这个女孩还太单纯——
她之所以迟迟不肯告诉,就是怕她成为南冥宫的恩人。
而因此陷入,江湖的纷争恩怨中。
她,是南冥宫的恩人,就注定,会是江湖的敌人。
若不是此刻情不得已,担心自己丧命半路,而青萝和幽冥不肯以性命相护。
自己,万般,不会。
告诉……
“宫主放心,属下一定,以性命相护!”
眼见宫主明明命薄西山,却此刻将恩情道出,将那女孩托付。
青萝心中万分感触,而不得不抱拳郑重承诺。救她宫主者,她便当宫主相护!
“宫主放心,救我南冥宫主,等同我等再生父母,属下定不负宫主所托。”幽冥亦正色。
“她的所托,就交由你们。但……切记!若有不测,一定,尽快回南冥!切勿,为了一己之恩,而致教义而不顾。”
“是,我等谨记教主遵嘱!”青萝和幽冥郑重。
她所心系这女孩子的安危,她陪她坠崖的恩情,但……她,同样是南冥宫的教主,切不能,因为一己之私,或一己担忧,而致整个南冥宫安危而不顾。
即便将她托付给青萝和幽冥,两个她最信任的人。
她也要再三叮嘱,切莫因为一己之恩,而将整个教义安危置身脑后。
她,和她的安危,包括所有人的安危,都必须——放在最神圣的,九幽玄冥南冥宫殿后!
宫冥姽婳稍作喘息,此刻已不能再运气调息,治疗自己。
这种蛊毒,不清不楚,至今,仍不知名目。
便,万般不能再轻易施展内力,修炼心法。
“宫主,歇息。”一旁的幽冥眼疾手快,轻扶南冥宫主在一石壁上坐下,正准备运功来为宫主调理。
“且慢——”青萝伸手制止,“如今蛊毒尚不清楚,万般不可轻举。”
“可是……”幽冥还想争辩什么,但一开口,又觉青萝尚在道理。
“不碍事”南冥宫主浅笑,“这一身蛊毒,虽伤身,暂还没到病重地步,我且当……我不会,武功,罢了。”
此话一出,青萝和幽冥皆是泪目。
又怕宫主撞见伤心,而不得不,将头扭向一边,自个儿擦眼泪去。
对于一个群傲天下的武林高手来说,废去这一身武功,成为如今这残废之躯。
这绝对比——杀了她,都还更生不如死的事情!
打小天资异人傲视群雄的南冥宫主,却如今用这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不痛不痒的事实。
天知道!宫主,究竟内心承受了多少,才能够……这样平静?
“宫主,我去打水了!”幽冥,带着尽可能压低的哭腔,就跑了出去。
“对了……恩公,我去,看看恩公怎么样。”同样的,青萝也口齿不清的,跑了出去。
独留,宫冥姽婳,面对这一满壁的,金银财宝。
南玄冥,北幽冥,这一辉煌,怕是要过去了……
如今,再面对,这祖上留下的良苦用心,她却成为一废人,无法再振兴南冥。
上天,究竟,和她开了一个什么样的……玩笑?
打小修习玉女心法,原作为九幽玄冥的最高圣女,承载一教会的光辉。
如今,南冥教主,已形同一……废人,南冥,又该——
何去何从?
洞外的唐彩柔,根本不清楚里面的,千转百回。
还在洞外呆呆的,玩着野草,蹲在地上,东张西望。
却突然,看见幽冥和青萝,跑了出来。都带着红红的眼眶。
我惊得站起身:“出了……什么事?”
“唐彩柔。”青萝看向这个与自己宫主长相一致的女孩子,内心有百转千回。
她从没近距离打量过这个丫头,却突然这样近距离认真一看,才发现——
她真的,和宫主,一模一样……
她从没有关注过她,她眼里,宫主就是独一无二的,再多的容貌复制,都代替不了宫主。
到如今,她们即将要面对的这一幕生离死别,直到再看到她,才发现,她真的——
跟宫主,一模一样的。
不同于宫主的眉眼,她的眼,是那么的单纯,那么清澄如水。
像个孩子一样的,宫主绝貌的容颜,在她的脸上,有了灵动的表情。
不一样的明艳,同样的双瞳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