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闰强忍穿心咒的钻心刺骨的疼痛,面上挤出一丝微笑:“怎么,小仙长是在撺掇我们三兄妹再叛出阐教?”
木吒翻个白眼:“大哥,他们是根本不听人说话,还是听不懂人话啊。”
金吒也有些无奈:“算了,一个人如果没有的秉性,说再多,也是长不出来的。”
虽说如此,却还是施了一个咒诀,替敖闰止住了穿心咒的疼痛。
“以后莫要妄动念。”
说罢,兄弟二人也不管另外三人怎么想,径直往陈塘关去了。
兄妹三人被金吒的举动弄得怔愣片刻,然后才跟上去。
但肉眼可见的,敖闰沉默了,以往无论如何,她面上都会挂一丝笑,真笑也好,假笑也罢,至少是体体面面的。
如今她却连装都不想装。
敖钦敖顺二人自小宠着妹妹,虽知晓她行事有时颇为极端,但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他们不撑腰,谁来给撑腰。
他们很难判断敖闰心中有没有后悔,但就算后悔,她骨子里的高傲也会让她一条道走到黑,让她自己回头,那是断断不可能的。
说怨怼或者悔恨都谈不上,他们只是无奈,如果不是龙族不够强大,那么他们四兄妹也不会走到如今翻脸的地步。
与其说恨大哥,倒不如说是恨自己无能为力,当人不想承认自己无能时,便会将对自己的愤怒转嫁他人。
他们时常挂在嘴上一句话:如果不是你…
但事实上,他们心里知道,如果没有这个人,他们只会更早地面对自己无能的现实,这才是最令人恐惧的地方。
其实大哥默默承受了很多,不仅是天界的压力,还有他们根本立不住脚的愤怒。
但…没有如果了…
金吒木吒闷头赶路。
赶到陈塘关时,正值落日。
海面微风习习,海鸟归去,声声鸣叫。
城外仍然山清水秀,城内却是一片废墟,焦土遍地。
“爹,娘…”木吒看着这疮痍遍地,不由悲从心来,泪水滚滚落下。
金吒心中亦是悲愤难言,拭去泪水,拍拍兄弟的肩膀:“我们回家看看。”
三条龙也落了地,轻飘飘的,无声无息。
两人没有管他们,径直往城内走去。
原本以为再无生机的两人,却突然听到一阵欢笑:“长离姑姑,这里这里,这里也烧一下。”
“吒儿,别打扰你长离姑姑。”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蓦地拔腿狂奔。
吒儿,是他们的弟弟吒儿吗?
穿过街巷,两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转过一个街角,便看见几人正在吭哧吭哧清理熔岩。
红衣小童手拿火尖枪,白衣少年郎手持双锤,一红拂女子正在施术用火烧熔岩。
边上胖道人推着推车,身着短打衣衫的中年男子正在铲碎石。
这…是幻觉吗?
兄弟二人呆住了,一时竟不敢出声,万一惊扰了这幻境,可怎么办?
红拂女子应该便是那长离姑姑,只见她轻轻挥动红拂,岩石瞬间燃烧起来,很快便烧得通红。白衣少年见状再施展法术,岩石上便覆满冰凌,冷热交替,爆裂声四起,岩石顿时裂出了缝隙,再一锤下去,霎时四分五裂。
顽固一点的岩石,红衣小童再用火尖枪撬一撬。
中年男子把碎石铲上车。
“爹,吒儿…”两人终究是忍不住轻唤出声。
众人停下了,首先反应过来的是李靖:“金吒?木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