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叶薇尔说，“是这个印记，感受到了你的离开，强行将我唤醒。你知道吗？手腕上突然出现的灼痛，可是很疼的。莫莉，我很疼。”

“……”

这鬼，难不成还想得到怜惜吗？

叶薇尔故作平静，嘴上却催着：“你听到我的话，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当然有，”莫莉说，“我希望你能更疼一点。”

叶薇尔“啧”了声，自嘲地笑了笑，说：“算了。我也知道，我喜欢的你现在并不喜欢我。”

“……”

神经病。

莫莉暗骂一句，转身背对着叶薇尔，摆出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态度。

叶薇尔安静了一会儿，不停想着现在该说些什么，融化这冰一样的气氛。

但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嘴皮子静候了半天，也能等到发挥作用的那一刻。

还是凯琳闻讯赶了过来，敲了敲黑色保护罩的外壁，有模糊的声音穿透进来，“阁下，证书已经重新制作好了。”

叶薇尔不耐地回复道：“那就让他们等着，我这边还有事情……”

“没事了，”莫莉打断她的话，“已经没事了，回去吧，在这里站着也是无用。”

这话放在叶薇尔的耳朵里，自动翻译成了：你再做什么事情也没有用，我是不会对你动心的。

她感觉心脏在虚无中又被一支箭矢射穿了，身上多出了一道贯穿伤，冷冷的气氛渗进来，哇凉哇凉。

叶薇尔蔫耷耷的像株失去水源的植物，有气无力地对凯琳说：“听夫人的。”

“是。”

叶薇尔抬了抬手，撤去保护罩。

霎那间，炽热的阳光成片散落下来，毫无阻碍地刺痛着皮肤。

凯琳沉稳的面容上难得暴露出一丝明显的慌张，撑着伞站到叶薇尔身侧，叮嘱着：“阁下，您下次从保护罩里出来，要先和我说一声，我好为您撑伞。”

“没事。”叶薇尔瞥了快速泛起一片微红的皮肤，不在意地说，“只是会被阳光晒到而已。”

“阳光对血族来说，是可以致命的。”凯琳道。

“我知道。”

阳光对血族来说，是可以致命的存在？

莫莉悄悄记着这句话，不动声色地走回登记所，心里不断盘算着。

她原先还以为，吸血鬼只是不能在阳光底下活动，没想到还有更大的伤害。

但……凯琳说的“致命”，应该还需要其他条件才能达成。

思索的太过认真，迈上台阶的时候莫莉差点摔一跤。

叶薇尔伸手过来，扶住她，帮忙提起裙子一角。她的动作顿了顿，弯下腰去想把人打横抱起来。

莫莉察觉到她的意图，及时出声：“不用。”

还扯回了自己的裙子。

叶薇尔不语，跟在她身后走了一段距离，又快步追上去，拎起裙子。这次不是想着为人服务，俨然是幼稚的占有欲作祟。

莫莉瞧见她手上用力挤出来的褶皱，只在心里骂了句，没做无用的争抢，任她犯蠢。

一人一鬼，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

承受着登记所所有人的注目礼。

有一道按讷不住的声音在人群里低低响起：“吸血鬼伯爵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