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的好,要看得更远,得站在巨人的肩膀上。①
既然林景渊已经查了很长时间,秦安悦和江铭翰自然想听一听他的思路,顺着他得到的信息查下去。
然而事与愿违,他们没能见到林景渊,准确来说林景渊不愿见他们。
迎接他们的是紧闭的木门,上面贴着一个纸条:
真相大白时,自会知无不言。
秦安悦摘下纸条,颇有些无语:“这人怎么这样啊?消息共享不是更有利于破案?”
江铭翰打量着院子里的摆设,轻声道:“他不想与京城的人多接触。”
秦安悦眨眨眼,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江铭翰无意多说,秦安悦对旁人的事也不好多打听,只好叹了口气,打道回府,另寻人打听。
时隔多年,案情又复杂,打听成了他们必然的手段之一。
查案非秦安悦所擅,她便跟着江铭翰给他打下手,记录重点、梳理线索,偶尔给百姓宣传一下律法知识。
*
提起六年前的挖心案,轩启书院的邱敬涵山长面露惊恐,饶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当时的恐惧仍然挥之不去。
“我也曾被怀疑。”邱敬涵回忆。
秦安悦提着笔扬扬下巴,示意他细讲。
邱敬涵捋了捋飘然白须,悲然垂眸:“那时我还不是山长,只在书院代课。当时的山长死在了恶魔手下,因而最有资格成为山长的我便成了怀疑对象。”
他强忍恐惧,将当日所见一一说给秦安悦和江铭翰。
一炷香燃尽,香灰掉落,邱敬涵从回忆中抽出思绪,颤抖着手去够桌上的茶杯。
江铭翰先他一步端起茶杯,双手奉上。
“谢谢。”邱敬涵接过茶抿了一口,好一会儿才感觉身体回暖。
江铭翰静静等着他缓过神,出声询问:“邱山长是沐阳人?我记得那日山长说来到此处已近十年?”
邱敬涵点头:“我是沐阳人,不过年少时曾出去闯荡,大概十年前回到沐阳,当时新办的轩启书院正缺教书先生,我便去了。”
“原是如此。”江铭翰颔首,看了眼秦安悦记得满满当当的纸,又问道,“沐阳出事的这几人山长可都认识?”
秦安悦立马从下面抽出几张旧纸,上面画着几个人像,配以文字说明。
这是从卷宗的证据中找出来的,秦安悦好一番吐槽,当时若秦宇在场,定然能画的更形象。
邱敬涵只扫了一眼,便别开目光:“不用看,我都记得。”
他神色悲戚,声音含着哽咽:“都认识,沐阳不大,邻里街坊怎会不熟悉?”
“山长可还记得他们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比如曾做过同一件事?师从同一人?”
邱敬涵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些当年已经查问过了,并无特定的关系。”
江铭翰与秦安悦对视一眼,无奈垂眸。
确实已经查问过了,案卷中记得很详细,被害者职业不同、住址不同,甚至连性别都不同,完全是随机选择。
也正因如此,当时的恐慌才那么严重,谁都不知道恶魔会不会突然选上自己。
“还有一个问题,”秦安悦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邱敬涵,“山长,请问县里一直只有杨大夫一家医馆吗?”
邱敬涵皱着眉点了点头,又忽地摇头:“不是的,六年前还有一名大夫,是位女子。我记得她医术特别好,能够用线缝合伤口,接断骨缝裂口非常厉害,如今的杨大夫还请教过她。我隐隐记得她好像姓……陈?也许是沈?”
“沈沁汐,对吗?”秦安悦打断了他在名字上的纠结。
“好像是!”回想起往事,尽是一片唏嘘,邱敬涵摇着头道:“那时她被重点怀疑,虽然官府并未将她收监,但有准确消息,说那些死者的伤口是顶好的大夫所切,割肉治疗正是她所擅长的,因而大家都害怕她。”
秦安悦皱起眉:“所以大家便将她驱逐了?她如今在何处?”
邱敬涵被她冷冽的语气吓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江铭翰:“我不知道她在哪儿,她离开之后就不见了,可能是去了他乡?不过自从她离开之后城中的挖心之事便没有了!”
秦安悦眉头紧皱,攥着笔脑子飞快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