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悦和菱欢同时跳起,连心口疼都顾不上了,满眼警惕地盯着椅子。
因为长途跋涉,马车内座椅做成了箱子模样,打开可存放物品,现下却突然传出诡异的动静!
秦安悦将菱欢护在身后,挪到门口,眯着眼紧紧盯着箱子。
脑子里下意识出现的鬼怪被排除,她开始想各种可能性,忽而眉头一皱,莫不是失踪的方晏章溜进了她的车借机出城?
“坏了!”楚君墨听到动静,掀起帘子一瞧,脸色骤变,一步跃上马车,快速掀起箱盖。
秦安悦将菱欢护得更严实些,时刻戒备。
忽地她眼神微滞,惊讶地看着被楚君墨扶出来的人,一脸无语,急忙去倒水。
“咳!咳咳!咳咳咳!”
“快扶她出来,这是缺氧了!”秦安悦气得牙痒痒,连忙掀起车帘。
楚君墨抱着脸色苍白的人跳下马车,小心给她喂水。
秦宁窝在楚君墨怀里连咳嗽都极其虚弱,惨白的嘴唇碰了碰水,又偏过脸咳嗽。
秦宇一看便觉不好,急忙对众人道:“继续前进,前方百步处扎营修整。”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秦宁终于缓过来些,抱着杯水悄悄抬眸去看秦安悦和秦宇,又忍不住咳嗽几声,抿着唇不说话。
楚君墨垂眸看着秦宁,给她顺气,也不说话。
秦宇靠在树上,压根不看他们,不过紧皱的眉一看就面色不善。
菱欢和秦安悦坐在路边,有些担忧地看着秦安悦。
方才小姐明明不太好,但大家都被分散了注意,小姐也没有再表现出来,不知怎么样了。
“楚君墨!”秦安悦打破了沉默,“这事有你的一份?”
楚君墨眼珠子转了一圈,看向林子里的树,这个树可真树啊!
“安悦……咳……”秦宁脸色犹白,有些心虚地眨眨眼。
刚楚君墨说秦安悦少年老成的话她听到了,大为赞同!有时候她真觉得秦安悦不像个十七岁的少女。
秦安悦不理秦宁,直勾勾盯着楚君墨:“你把她送回去!”
秦宁立刻急了:“不……咳!我不……回去!咳!”
“你别急,别急!”楚君墨连忙给她顺气,低声对秦安悦道,“这都走了大半日了,我若带她回去必然颠簸……”
“你还知道颠簸?”秦安悦冷哼打断,“还知道走了大半日了?舒颐在那箱子里憋了大半日了你居然说都不说一声?”
楚君墨自知理亏,低着头不说话。
秦安悦长长吸了口气,感觉心口还未消下去的疼一抽一抽地跳。
能让她出现刺痛,必然是到窒息边缘了,真的太危险了!
“我这不没事儿嘛!”秦宁挪过去拽住秦安悦的袖子,凑到她眼前笑道,“没受伤,好好的!”
秦安悦咬咬牙,对着这张笑靥如花的脸着实发不了火,无奈叹了口气:“舒颐姐姐,此去并非玩耍,让楚君墨送你回去,行吗?我的事务所开业在即,有许多还需要打理的地方……”
“我知道并非玩耍,你不是答应过我吗?行侠仗义都会带着我的!”秦宁打断秦安悦的话,抿着唇丝毫不让,“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秦安悦紧蹙眉头,坚决不同意,秦宁本就体弱,此行凶险,谁知道会遇到什么?
“秦宁,这真的不是能不能帮上忙的事!”
“秦安悦!”秦宁骤然提高声音,又忍不住咳了一声,矮了不少气势,更像是祈求,“我将你当做亲人,更当做挚友,你能不能,尊重我的想法?”
秦安悦一怔,她在店里对江铭翰说的话此刻不偏不倚正中她的眉心。
见秦安悦不语,神色有所松动,秦宁再接再励道:“我志在四方,却被这副身子拖累。我想跟着你去干些为国为民的大事,哪怕死在路上,在所不惜。”
她看向楚君墨,轻轻一笑:“书玄懂我,故而帮我,我觉得你也是懂我的。”
秦安悦久久说不出话来,她觉得秦宁该好好养病的,可她反驳不了秦宁的这番话。
楚君墨低着头在地上画圈,察觉秦安悦的目光转向他,他指头一顿,低低道:“人生在世,总要为心之所愿拼一把。”
秦安悦心尖一颤,又抬眸看向秦宇。
秦宇与秦安悦目光一撞,翻身上马,随意道:“你的心已做了决定,我听你们的。”
秦安悦看到面前晶亮的目光,叹了口气:“还不上车?”
秦宁霎时睁大眼:“好嘞!”
秦安悦翻了个白眼,面纱下却微微勾唇,这队伍可真是越发庞大了。
此时她尚未料到,这趟行程加进来的不止秦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