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身躯一僵,根本不想答话,她捏着剩下的香柱,逃难似的转身往外走。
陈璧起了逗弄心思,故意跟在她身后添油加醋:“如果你想要姻缘子嗣,与其求神拜佛,不如求我。”
“闭嘴,你才想要这些!”沈欢咬牙,大步跨过门槛,不知不觉间从耳后一路红到脖颈。
直到殿外冷风呼啸而过,她才感觉脸部温度稍稍降下来,扭头恨恨睨他。
陈璧无辜眨眼,露出得逞的笑:“我只是好心提醒你。”
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观音殿。
直到烧完最后一炷香,他们走出雍和宫大门时,沈欢都板着脸不想理他。
斜刺里伸过来一只手,捧着一个冰淇淋甜筒,她顺着看去,赫然是陈璧盈着淡笑的脸:“别生气了,请你吃抹茶冰淇淋。”
“这么冷的天,吃什么冰淇淋?”沈欢双手抱臂,高傲仰头。
她才不想这么轻易原谅他。
陈璧一脸遗憾:“那我只好一个人吃两个口味了,也不知道是抹茶味好吃,还是花茶味。”
沈欢的视线不受控制往他手上瞟,气呼呼伸手:“我要花茶味的。”
他强忍住唇角弧度,若无其事递过花茶味冰淇淋:“助理开着车在路口等我们,车上暖和,上车再吃就不冷了。”
沈欢还没走到车边,就忍不住揭下口罩咬了一口尝味,再做贼心虚地戴好,花茶味自舌尖化开,她的眼眸藏在墨镜后弯成弦月。
冬天吃冰淇淋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据说这样反而不会伤胃,她一念至此,倒是吃得更为放心了。
刚坐上车,沈欢就摘掉口罩墨镜,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后座,不急不慢品尝冰淇淋。
小助理自前排探出脑袋,无情提醒:“沈姐,李姐让我转告你,最近少吃点甜品零食,小心周五礼裙拉链拉不上,那是代言方送来的超季定制款。”
她顿时感觉手里的冰淇淋不香了,目光哀怨地看了眼助理,又向陈璧投去求助目光。
“放心吃,”陈璧言简意赅宽慰她,“大不了再让代言方送件别的。”
虽然大老板发话了,可沈欢向来很有职业操守,她瘪瘪嘴,简单尝味后就交给陈璧消灭。
晚上,沈欢回到酒店,吭哧吭哧运动半晌,一抬头发现陈璧依旧赖在她的房间里。
“你怎么还在这儿?”她做完一组仰卧起坐,拿起毛巾擦擦汗。
陈璧盯着电脑屏幕:“公司有要紧事,需要线上办公,不方便挪动。”
“霍氏集团没有能人了吗?什么活都落到你头上。”沈欢对剥削严重的公司没有一点好感,皱眉替他打抱不平。
他叹气,趁机卖惨:“你知道的,我爸年纪大了,基本退居二线,霍景霍楼那两兄弟不给我添乱就是好事,现如今,公司大大小小的事都得我处理,董事会那群老顽固还时不时和我唱反调。”
“欢欢,我不是铁人,有时候我也会累。”
他拉住沈欢的手臂,轻轻拽到自己怀里,露出疲惫神色。
她一时猝不及防,跌坐在他硬实的大腿上,被男人从后面完全拥抱住,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手下意识死死攥住毛巾,局促不安。
“让我抱抱,好吗?”陈璧轻声道,顺势将下颌搁置在她的肩头,嘴唇似有若无碰触耳根。
沈欢听出他语气中蕴含的脆弱,顿时舍不得推拒。
她侧过身子坐着,安慰似的摸摸他的头:“不要太为难自己,那群老顽固就该让霍叔叔出面,狠狠收拾一顿就老实了,他们就是倚老卖老,欺负你资历浅。”
“嗯,我知道了。”感受到她轻柔的触碰,陈璧心下温软,应和道。
他继续说:“在A市出差那晚,我都没睡好觉。”
“事情很棘手吗?”沈欢担忧看他。
“不好处理,”陈璧委屈低头,与她耳鬓厮磨,“再加上我那晚在偷偷吃醋,虽然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吃醋,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她哭笑不得:“你怎么还惦记那事,你是醋缸子成精吗?”
“是吧,你说什么都对,”男人不辩解,薄唇慢慢落在她的脖颈上,轻轻舐咬,“反正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睡得安稳。”
沈欢搂住他的脖子,仰头感受钻心的痒意,一时意乱情迷,不知身在何处。
夜色深深,窗帘紧合,床头台灯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轻轻曳动。
陈璧四处啄吻,小心观察她的表情,眉梢眼角都藏着清浅笑意。
男人轻声诱哄,图穷匕见:“所以欢欢……今晚可以不赶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