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物品陈列简单又工整,没什么藏身之地,一旦二人进了这藏书阁,祁望舒怕是会被发现。
“林铮,你还记不记得先生前日授课时所用的书放哪了?”
“先生前日授课的书已经被宋文借走了,你们改日再来吧。”
一道陌生又清越的声线响起。
祁望舒抬头看着自己眼前的“2.15授课所用”眨了眨眼,林铮记错了?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把争执的两人搪塞过去。
可……那木匣子到底放在了哪呢?
祁望舒望着自己眼前的各种陈设,青石玉案、通天书架、云纹梯凳、楠木牌匾、金丝木柱、八卦浮雕……
八卦浮雕!
祁望舒走进浮雕前,仔细端详这浮雕,以一定的顺序按了按,随着榫头咬合的闷响,浮雕正中央缓缓打开,漏出深藏里面的木匣子。
祁望舒取下自己头上的簪子,插入木匣子的锁孔内,来回转动簪子,和锁孔相磨合。
“咔嚓。”
开了。
祁望舒正检查着,本该守在门口、等待林铮替写作业的裴云策却悄然来到了祁望舒身边。
祁望舒手下动作不停。
“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告诉你,待会儿检查完后,你直接从正门走出去就好,不必再做梁上君子。”
从正门走出去?
“你和林铮是旧相识吧?”
祁望舒这话虽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若非如此,裴云策此时怎么能进藏书阁,林铮刚才又怎么会为帮他们而说谎。
裴云策挑了挑眉,“祁姑娘果然冰雪聪明。”
说话的功夫,祁望舒已经把木匣子里的一摞药方看完了,确实没有“百病医”。
她把浮雕恢复原样后,两人并肩往外走。
“林铮小时候因为体弱多病,家里人养不起,便把他遗弃在一条小巷里,恰好也被老毛叔捡了回来。”
“我们算是一起长大的,在老毛叔那,我们俩也是为数不多的四肢健全、心智正常的男子。”
裴云策诉说着两人的关系。
“怪不得他这么痴迷于医学。”
明明在寻常人家,他是求也求不来的男孩,头脑伶俐,却因为体弱多病,而被父母遗弃,从小失去倚靠……
“所以,你们那,最多的便是女孩吧。”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只有男性被认定为家族的传承,女性向来只作附庸。
“确实是这样。”
他们那最多的便是健康的女婴,即便是不健康的男婴也算少见。
裴云策看着祁望舒有些落寞的脸庞。
“你想去看看嘛?其实被老毛叔捡回来的孩子过得还可以,我可以带你去探望探望。”
“下次吧,还不知道宋娇娇她们那怎么样呢。”
康医馆。
宋娇娇和金明羽二人自下午便来了这里。
她们找当时在店内的医师问了问情况。
“来人是杨三娘,半月前曾带着他男人来这里看过一次病,她男人得了绝症,不能治愈,只能尽可能地遏制病情恶化。当时我们给开了药之后就已经跟他夫妻二人说清楚了,此病已伤及内脏,需静养,短期内不宜下地活动。
午时杨三娘来了门口之后,什么也不说就开始哭嚎,还拦着不让我们去给她男人检查验伤。
我看啊,她就是心里有鬼,存心想讹我们。”
“报官了吗?”宋娇娇问这医师。
“报了报了,现下杨三娘和他男人都被衙门的人带走了。”
“那就好。”
“走吧,金少爷。”
宋娇娇抬头看着漫不经心的金明羽。
“啊,去哪啊?”
“当然是官府喽~”
“咳咳,娇娇啊,我这个脑袋有些发晕,就不跟你一起去了吧。”
金明羽作势捂了捂自己的头。
“头晕啊?那正好啊,这是你家医馆,让你家医师给你开个药;要是不行,我看隔壁便是针灸馆,给你扎上几针,想来好得会更快些。”
宋娇娇面带着笑意,露出脸颊两侧甜甜的酒窝,狡黠地说着。
“那、那倒也不必,我头又不晕了,我们赶紧走吧。”
裕丰街最是繁荣,街上卖的商品琳琅满目,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哎,娇娇,这光天化日的,你老拿着把剑做什么?”
“本来我也没想拿的,但是祁姐姐特意叮嘱我别忘了拿剑。”
“你怎么这么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