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一骨碌坐起来,一把把放在身边的校服外套抓起来,往身上一批就急匆匆的要走。
方清远急忙拉住她:“哎你往哪去啊?”
孟良挣开方清远:“回学校。”
方清远:“你急啥……好歹把衣服上的血迹洗掉吧。”
方清远其实是不信的,孟良能这么乖?回学校?她真有这么老实?
但是方清远在孟良衣服上贴了符,就是之前在学校门口摆地摊时卖的那种真心话符,说谎符纸会化成灰。现在孟良衣服上的符纸完好无损,方清远心里疑惑,只好多问几句。
孟良才想起来校服昨天晚上浸透了血,现在呈现暗沉的红褐色,散发出浓烈的血腥气,不过和孟良身上的血腥气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孟良随手甩了张清洁符,把衣服上的血迹吸干净:“今天讲评昨天做的卷子。光做不补错,越做错越多。”
符纸确实没有反应,孟良刚才一句都没说谎,纵然方清远怀疑,也没理由拦着她回学校。
方清远:“……”
高三学生疯里疯气的。
孟良从方清远家翻窗——新开的天窗——出来,顺手把背上贴的真心话符揭下来,脚步轻快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孟良当然早都发现了符纸,有关符的一切孟良都敏锐的令人叹为观止。
真心话符为什么没反应呢?
当然是因为孟良没有撒谎啊。她是要“回学校”,不过不是一高,她要去一趟二高。今天也确实讲评昨天的卷子,她可是句句属实啊。符纸怎么会有反应呢?
孟良得意的把符纸收好,这个符纸还是可以重复利用的嘛。
孟良用金叶子感应李源泽的位置,找到了二高。
二高的围墙看起来比一高高的多,孟良四周找了找,找了棵树,借力翻墙进去了。
此时大约是上课时间,教学楼附近间或有读书声和起哄声,但是校园里空旷安静,没有人。
孟良记得李源泽似乎说过他是高三六班的,但是孟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高三六班在哪。
金叶子是对于李源泽的位置有种隐隐约约的感应,像是一种联系感,但是无法更具体的指方向。
孟良把李源泽的金叶子收好,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当务之急是把衣服换了。现在她穿着一高校服,站在二高校园里,别提多显眼了。
其实也可以用符纸隐形,但是她接下来需要说话,所以不能用匿符。倒是有可以化容的、易形的法术,但是要么要用灵力,要么要变成见过的人。都有限制,不大方便。
孟良怎么可能束手无策,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溜达到厕所,果然有人上课逃出来,躲在厕所玩手机。
孟良咳嗽一声,那个穿着裤子上厕所,假模假样的女生吓了一跳,匆匆忙忙把手机藏起来。
孟良变声了,用的孙主任的声音:“拿出来。”
那个女生头都不敢抬,颤颤巍巍的把手机递过来,孟良没有接:“打电话让你家长接你。”
女生低头,没动。
孟良也没指望真让她打电话回家反省,她学着孙主任的语气开始数落她,胡说八道一大堆之后,图穷匕见:“……你配做二高的学生吗?!把校服外套脱了。”
一拿到外套,孟良立刻撤了。
那个女生拿着手机,在厕所里愣愣的站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刚才那个,是个男老师的声音……吗?……这里不是女厕所吗?!卧槽?!”
孟良换上二高校服,随意进了一栋教学楼,左右看了看,进了一间似乎在做卷子的教室,她抬头瞥了眼——高二(14)班,小跑向讲台上坐着的老师,有礼貌道:“老师你好,请问高三六班怎么走?老师让我去取优盘,我不认路。”
老师多看了孟良两眼,告诉她:“不在这栋楼,高三在操场旁边那栋楼,六班应该在一楼吧,你去那边看看。你几年级的?找高三怎么跑到高二的楼里了?”
孟良腼腆的笑:“我是高一的,老师好像去听课,把东西落在那里了,我没问清楚在哪就出来了,还迷路了……谢谢老师。”
老师说没事,孟良出了教室,朝着老师说的方向跑去。
在孟良感到楼下时,下课铃正好响了,一阵呼啦声中,各个班级陆陆续续有学生呼啸着冲出来。
孟良混入其中,毫不起眼。
她边走边观察,果然在一楼找到了六班,六班拖课了,还没下课。
孟良就干脆倚着六班后门框,等着他们下课。
下课铃一响,尽管老师还没说下课,但是学生们心都飞了,注意力早不在课堂上了,因此孟良靠在后门上没多久,就被注意到了。
窃窃私语渐渐在同学之间传开:“后门那个是谁啊?”
“几班的?”
“没见过啊。”
“来找谁的?”
“谁又新谈了个对象啊?”
“在追人吧……”
“长得还可以,不像追人的,像被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