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羡慕?咱俩换换。”
张睿昊:“……”
孟良喘了口气:“我去,你们俩吃秤砣了?好重,老子不行了。我要松手了。”
张睿昊一看秦优面不改色,莫名心里充满了危机感,直觉孟良要是松手也一定是把他放下去,急忙道:“孟姐,别随手放下,把我扔高处,求你了。”
孟良神色似乎有点疑惑,重复了一遍张睿昊的话,道:“行吧……没听过这样的请求。”
张睿昊刚松了口气,就感觉被扔了起来,他被孟良扔向高处,他一手按住眼镜,扯着嗓子叫:“啊啊啊啊——”
孟良如释重负,御剑恢复正常高度,接住张睿昊,张睿昊刚刚要换气,就又被扔了起来。
张睿昊:“啊啊啊啊啊——”
孟良扔了几次,把他送到二楼走廊。
张睿昊心有余悸:“你是真扔啊。”
孟良:“不是你让我……”
张睿昊快崩溃了:“祖宗!联系上下文语境,你不觉得我的意思是‘把我、轻轻的放、在一处较高的地势’吗!”
孟良揉着耳朵,她不好意思的看向秦优,征求他的意见,试图转移话题:“你也留在这里?”
秦优催促的拍了拍孟良的手臂,孟良只好吧秦优放下来。
秦优着地,踉跄了两步,扶着墙干呕。
孟良:“……”
张睿昊:“……”突然不那么羡慕秦优了呢。
孟良问:“林星宇呢?”
秦优三言两语概括了情况,忽略其中穿插着的“呕——”,秦优说的很清楚。
孟良脸色一变:“姑奶奶的,我去看看那小子,造的什么孽啊……”
后几个字飘散在风里,孟良已经御剑一溜烟蹿没影了。
张睿昊叹了口气,给秦优拍了拍背,忽然想起来:“孟良怎么不问薛冰怡?”
秦优:“呕——她应该先去过操场了呕——”
张睿昊觉得秦优干呕这么久多少有点夸张了:“你怎么知道?”
秦优懒得回答:“呕——”
张睿昊:“……”
几分钟前,一高后操场。
薛冰怡快要向后从高处藤蔓上摔下去了,她还是坚持伸出手扔了一团灵力,她暗暗发力,要用藤蔓为自己编制一个厚实的牢笼,躲在里面跨阶。
忽然背后传来风声,薛冰怡警惕的要回头,却躲闪不及,已经被身后人拢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新鲜的泥土气息裹挟着她。
薛冰怡一愣,感觉自己被松松环抱着,那人两只手分别捉住她的两只手,含着笑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样效率太低了。”
“木系控制系居多,单兵近身作战太吃亏了……能把整个操场都想象在脑子里吗?”
薛冰怡才反应过来是孟良的声音,她点头。
她感到被温暖的双手分别握着,对方带着她叩掌的同时,她听到耳边的呢喃声:“遍地开花。”
那一瞬间,薛冰怡本来脑子里是整个操场,听到孟良的话,忽然想到迎春花遍地开放的样子,感觉一股磅礴纯粹的灵力在丹田、双手、头之间流动,原本已经快要枯竭的灵力此时居然如同野草一样汲汲而生,疯狂的布满了整个操场。在她眼里,整个操场上都覆盖着一层浅浅的淡绿色荧光。
薛冰怡忽然对于木系元素有了新的理解。
单株植物不算木系,一片植物不算木系,木系不是固体,而是液体,那种磅礴的流淌着的源源不绝的旺盛的生命力才是木系。
它们布满了每一处土地。
使用木系元素时不是一种消耗,而是一种汲取。
周围所有植物的生命力都能为我所用。
木系不是辅助系,是主宰。
凡有生命者,难逃掌控。
薛冰怡听师父说,晋阶很危险,需要有修为高深的人护法,避免被打断。在此期间,需要凝神静气,运转灵力,突破瓶颈,需要摒弃心魔,通过这个危险与机遇并存的时刻,灵力会得到大幅度提升,心境开阔,经脉拓宽,实力更上一层楼。
而此时,没有那些师父说的繁琐过程,没有法力高深的人指点护法,仅仅是一种顿悟,薛冰怡却可以肯定自己的修为在这一刻突破了炼气期,进入了筑基。
充盈的灵力占据了整个操场,荆棘或是其他的某种带有尖刺的植物,悄无声息的在一瞬间,刺入所有在薛冰怡视野范围内的丧尸体内,随着薛冰怡的心念一转,以丧尸的血肉为养料,利刺丛生,从内而外刺穿所有丧尸,血液飞溅,利刺也染上血液。
而利刺一接触到空气,末端立刻长出层层朵朵的花苞,鲜花绽放,嫩黄的迎春花吐蕊,清新的花香掩盖住腥臭的血液,朵朵娇艳的鲜花遮挡住丑陋残忍的屠戮。
丧尸哀嚎遍野,鲜花遍地绽放。
很快丧尸停止挣扎,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而迎春花傲放于枝头,越开越多,渐渐看不见丧尸的尸体,只能看见一棵棵迎春花“树”矗立。
薛冰怡久久不能回神,沉浸于那种透彻的顿悟感中。
直到身后人松开她,她才后知后觉回头去看。
孟良御剑立在她身后,虚虚扶着她,避免她从藤蔓边缘摔下去。
孟良也望着一操场的迎春花:“现在还是冬天呢,迎春花开的有点早了。”
薛冰怡顺着孟良的视线望去:“春天早晚会来,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进入筑基就是不一样,刚才一直捉襟见肘的灵力此时立刻充盈起来,显得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