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您的意思是,我刚刚的推测很合理?”
秦优几乎在咆哮了:“就是你想的那样!尽快回学校吧!”
孟良捂着耳朵跳到桃木剑上,落荒而逃。
秦优:“等等。”
孟良回头,听秦优道:“你是在御剑?”
孟良点头。
秦优:“这不科学。木剑没有动力,没有冲力,没有收到反作用力,浮力明显不够,升力也有限,仅仅受重力和你的压力的话,它怎么可能飞起来……”
孟良翻了个白眼,踩了一脚,桃木剑加速飞向远方。
秦优只听见孟良远远留了句话:“把这件事通知大家。”
孟良重新飞向校外,追着刚才留下的标记而行。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但是孟良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的直觉从来没有骗过她,好多次帮她死里逃生,那个身影一定很关键。
孟良飞得时候小心翼翼,避免被地上的行人看见,后来发现多虑了,现在的人大多数都低着头看着手机,很少有人抬头张望的。
孟良觉得自己飞得越来越偏僻了。
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标记淡化了,孟良看了看,周围没有行人,她干脆着陆了。
孟良从剑上跳下来,反手把木剑背在背上,在附近踱步。
她眼珠转了转,在一处停了下来,狠狠一跺脚,土地塌陷,露出一条地道。
刚才她注意到这里的脚步声和其他地方听起来不一样,最可能的就是这里有机关或者密道之类的东西,要是平时孟良心情不错,大概会细致的在附近搜寻机关开关,但是今天不巧孟良正烦着。
孟良没耐心周旋,不去考虑后果,直接暴力破解了,会惊动谁就惊动谁吧。
孟良对于地道总是没什么好感,阴暗、潮湿、缺氧,还有地牢。
她沉着张脸脚步轻快的从塌陷的地方钻了进去,这里明显不是地道的开头处,两端都看不到头的延伸向远方。
孟良用脚量了量,选了下行的一边,地道嘛,目的地总是更深的地下。
孟良一进去眉毛就拧成一团,她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她扶着墙,沿着弯弯曲曲的地道走了十几分钟,周围一切漆黑,没有一点亮光,但明显感觉空气里的血腥味变重了。
孟良又拐过一个弯,撞在墙上,她摸着通道的尽头愣住了,这里居然是死路一条吗?
可是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怎么解释?
这里只是一处藏尸点?
谁会费这么大力气挖又长又深的一条地道,只为了藏尸?
孟良正想着,忽然在原地踏了踏脚,绕着地道尽头四壁走动走动,敲敲打打,很快故技重施,在一处重重跺脚,泥土塌陷。
孟良后退两步,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破开的一个窟窿,微弱的亮光透过窟窿露出来。
腥臭味冲鼻。
孟良感觉这个味道太上头了,如果秦优在这,他那么娇弱,一定会晕过去。
孟良捏着鼻子跳了下去。
落地一抬头,孟良大为震惊,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哪点。
这么深的地下居然有这么大的空间,高度有四五米,她现在落在靠近边缘的地方,在视线范围内看不见房间的另一端,两侧墙壁上居然装了电灯,但是灯光昏黄,更添加了恐怖氛围。
最恐怖的是天花板上挂满了尸体。
不知道哪里通风,空气流动,尸体微微晃动着。
孟良缓缓站直,第一次庆幸自己矮,但还是觉得尸体的脚就在她头顶晃悠,稍不留神就会被“踢”到。
离孟良近的这边挂的尸体很陈旧,陈年老尸倒称不上,但绝对有几十年了,尸体干瘪,只有一股腐臭味,吊着尸体脖子的绳子也发黑,快断了的样子。而远离孟良的方向,向着里面延伸,尸体越来越新。
孟良快步走着,尸臭味减轻了,血腥味变浓了,她甚至看到了拖拽的血痕。
孟良沿着侧壁爬上去,跟一具尸体面对面,那尸体吐着舌头,脸色乌青。
孟良连声道:“前辈,对不住,叨扰了。”
她边这么恭敬的说着,边在尸体身上借力,爬到了地下室的顶端。
在这里能清晰的看见所有尸体的脑袋和吊着他们脖子的绳子。
孟良刚才就在想,之前吊尸体都是挂在树上,房梁上,这地下能挂住哪里呢?
现在知道了。
一条长长的桶粗细的水管,应该是废弃的地下水管,贯穿了整个地下室,倒不如说是地下室是沿着这条废弃的地下水管挖成的。
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根铁管或是木头以水管为支撑纵着贯穿地下室。
这样,地下室天花板上就有了一排一排的“房梁”,可以用来挂尸体了。
孟良嘴角抽搐,这里的设计简直可以称得上别出心裁了。
这个地下室的主人,在一开始就打算用这里挂尸体。
孟良一路道歉,踩着一排尸体的脑袋爬到了中央水管上。
她沿着水管挪动,粗略计数有几百具尸体之后,看见了最新鲜的尸体,也看到了房间的尽头。
孟良屏住呼吸。
房间尽头还有几十平方米的空间,那里有一个石头堆成的台子,像是某种祭祀台,对面还有一条窄小的通道看不清通向哪里。
祭祀台的供桌上面躺着最新鲜的一具尸体,看起来刚死不久,他的头、双手、双脚,五处,分别被点燃了,似乎是在进行某种祭祀仪式。
但是孟良屏住呼吸的原因并不是那些,而是祭祀台上背对着孟良跪了一个人,活人。
正是孟良一路追着追过来的人。
其实孟良在到这里之前都做好心理准备——有可能那人已经被挂到天花板上了。
但是当那个跪着的人站起来回头时,孟良还是惊讶的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