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近些日子疏于锻炼,自打穿越以来,除了每天上早操跟着这群小崽子跑几圈,就只是关在教室里上课、做题,晚上也不炼体,只是熬夜补课,学之前落下的知识,体质大不如前。
更何况,之前孟良的身体素质再好,也不过是个凡人。
就算在普通人里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对上修士却凶多吉少。
再说了,孟良本来就不是体修,她练的一直是剑。
此刻赤手空拳对上铺天盖地富有灵力的植物构成的天罗地网,孟良狼狈极了。
她在加快版植物攻势下,前进速度迅速减慢,直至停了下来,只顾左右躲闪,很快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只一味胡乱窜着躲避着。
孟良后仰着以避过迎面抽过来的树枝,起身又飞起一脚踹开扔过来的不知什么东西,她蹲下横扫左腿之后,刚要跃起,冷不防被抓住右脚踝。
不待孟良挣扎,右脚踝上缠着的藤蔓猛地收紧,往旁边一撤,孟良顿时站不稳了。
孟良刚要劈下一记手刀,那藤蔓就缠着孟良一条腿将她倒掉了起来。
孟良右腿高高挂着,左腿在半空无力的胡乱蹬着,原本敞怀穿着的校服外套此时也翻下来,和高马尾一起在孟良脑后晃晃悠悠。
那植物似乎得意忘形似的,其他植物都围过来扭动着,像是在跳舞庆祝一样。
不料孟良却忽然扬起右手,一张符从她手中飞出,碰到缠着孟良脚腕的藤蔓的一瞬间,藤蔓燃烧起来。
藤蔓被烧断,脚腕上还缠着一小截藤蔓的孟良从半空直直坠落下来。
孟良游刃有余的迅速收缩腰腹部肌肉,在空中调整了下落姿势,一脚蹬在地上匍匐着扭动的植物上,借力跃起,再次落地时又是攻击姿势。
“有两把刷子。”
听着声音在丛林中回荡,孟良嘿嘿笑:“过奖。”
那人声音却骤然冷下来:“本来不想伤到你的。”
孟良:“?”
“束手就擒我仍不伤你,不然……”
孟良又笑起来,和之前任何一次的笑法相同,阳光明媚的样子:“且叫我试试不然怎样。”
那些植物忽的静止了一瞬,再次动起来时与之前截然不同。
孟良好几次躲避时被高速移动的锋利的枝叶划伤,她抹了下脸颊上的血痕,听着劝降的话,眼神更加清亮,往下又甩了几张火符。
熊熊燃烧的火终于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劝降,却也成功的惹恼了那人。
藤蔓不再卷曲着试图抓住孟良,而是直直穿刺过来。
孟良跃起在半空时,一条藤蔓从侧面角度刁钻的刺过来,孟良躲闪不及,被贯穿了右腿。
那藤蔓从一侧进,从另一侧出,带出一串血珠。
淋了鲜血,这些植物更加疯狂了。
哪怕孟良及时的斩断了藤蔓,还是被连连刺伤。
孟良眼见着已到了强弩之末,忽然听见一句:“接着!”
孟良循声看去,不见其人,但见自己那柄桃木剑被抛了过来,正在空中打着旋靠近自己。
孟良眼睛一亮,不顾周围植物的阻拦,连忙去接剑。
刚刚摸到剑,还没抓稳,孟良右腿一紧,只见刚刚那个血窟窿旁边又被戳了一个洞,一条两指粗的藤蔓刺穿了孟良右腿之后收紧,向反方向拉去,孟良拎着剑被拉在地上拖行。
孟良下巴和脸磨得生疼,就是攥着剑柄不松手。
她正要想办法回身斩断那藤蔓,已有人一跃而出,用的脆符,拍在藤蔓上,藤蔓应声而断。
孟良翻身一把把腿里断的一截藤蔓扯出来,抬眼看向来人。
来人也穿着一身校服,中规中矩的,身形高大壮实,戴副眼镜,有点黑,五官轮廓分明,说不上多帅,不过看起来还是很英气的。
来人没多解释,只说:“当心。”
孟良没有随身备着止血符,只好任由血流,咬牙拄着剑单腿站起来。
孟良双手持剑,将剑横于身前,因为疼痛龇牙咧嘴,说话也就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放马过来。”
谁知那些植物若有所觉似的,纷纷移动到一起,竟然组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形,足有十层楼高。
孟良满头冷汗,因为迅速失血脸色也有点苍白,她咧嘴笑了笑:“很经典的最终boss模式嘛。”
刚才送剑过来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退出了战斗圈,远远喊道:“当心。”
孟良还有心思开玩笑:“你就只会说这两个字吗?”
说话间孟良已经主动出击,助跑几步冲向怪物。
那道人声再次响起,这次充满了戏谑:“纵然你剑术出神入化,你能砍到哪里呢?树人的脚趾吗?”
孟良已经跑到了怪物脚下,她向下挥剑,浩然剑气竟然形成强大的反冲力,孟良被向上弹起,她又有心借力,在最高处横着挥出一剑,剑的罡气居然直接斩断了树人的一条腿,另一条腿也只剩一半连着,树人一时间摇摇欲坠。
孟良翻腕压剑,横着用剑拍过去,树人本就站不稳,此时轰然倒地。
孟良落地踉跄了一下,很快扶剑站稳:“小心我跳起来打你膝盖哦。”
孟良在它再次站起来之前又一次跃起,连着挥了一套剑法,树人一时间七零八碎。
孟良想斩草除根。
她再次跃起的时候,腿上的两个血洞被再次贯穿,她的身形一顿,立刻向下挥剑,想砍断那棵脱离组织的藤蔓,持剑的右手手臂却几乎在同一时刻被另一根藤蔓贯穿,她右手一时脱力,木剑从手里掉了出去。
孟良心中暗道不好。
那道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拿剑才公平。”
刚才送剑来那人还未有动作,只听远远传来张睿昊的声音:“急急如律令,退!”
几条藤蔓同时不受控制似的从孟良身体里退出来,孟良正想调整落地姿势,又一条藤蔓抽过来,正抽在孟良肚子上,巨大的冲力让孟良几乎吐出来。
孟良在半空中本就没有着力点,这下更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砸了出去。
孟良千疮百孔、遍体鳞伤的坠落,她感受着腹部的剧痛,抬手抱住肚子,同时在坠落过程中调整姿势。
在没人能看见的地方,在校服的遮掩下,孟良小臂上的曼陀罗图案浸透了鲜血,缓缓闪动起来,越闪越快。
孟良对此一无所知,但是她忽然有种诡异的熟悉感,就好像不久前刚刚经历过相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