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拽起江琳,试着扯了几下,发现根本纹丝不动,心下暗骂:“他娘的,这宋玉倒是个杀才!”
江琳靠在墙上,气若游丝,却勉强扯起嘴角,低声道:“好汉……这铁链带着锁头,钥匙怕是宋玉身上带着……得砍了他,才放得开。”
李兴闻言,心中暗骂晦气,却不及再多想,忽听门外一阵嘈杂,紧接着,一片脚步声如雷般涌来!
“柴房有贼!杀进去!”
“护住押司!剁了这帮狗贼!”
李兴眼神一冷,猛地回身,正见几道黑影已冲入门口,四五个家丁手持棍棒、朴刀,毫不留情地劈头盖脸砸来!
“砰!”
李兴一刀架住对方长棍,双臂猛一发力,硬生生震得对方一个趔趄,随即借势一脚踹出,正中一人的胸口,那人惨叫一声,直接翻倒在地。可这厢才解决一个,侧方已然又有刀光袭来,他侧身一避,却见柴房门外的人影越来越多!
一个低沉的声音冷冷响起,透着森寒杀意——
“果然是来劫囚的!”
话音未落,人群后闪出一人,身披黑色软甲,手提一柄长柄关刀,目光阴冷,如狼似虎,正是宋玉!
李兴见了,心中一沉,这宋玉手底下是有几分真功夫的,此刻刀锋一扬,寒光森森,显然是不打算留下活口!
“好贼子,今日敢来我宋府撒野!”宋玉暴喝一声,双手一抡,关刀寒光一闪,竟是直接朝李兴当头劈来!
李兴刀短,根本不敢硬接,忙不迭地往旁一闪,只觉刀风擦耳而过,衣襟被割开一道口子,心中怒骂“娘贼!这鸟人的刀法果然不弱!”
可他心里再明白,手上却不容半点迟疑,猛一咬牙,趁着宋玉刀势未回,挥刀便朝他侧腹划去!
宋玉冷笑一声,反手刀柄一格,竟是稳稳架住,随即膝盖一顶,李兴虽是多年军汉,可架不住势大力沉,竟被顶得后退一步,紧接着便觉头顶寒光再起!
李兴心知再撑不住,猛一跃身,翻滚躲开,练练狂呼:“林巧娘!你他娘的再不来,老子可真撑不住了!”
林巧娘这边却也不好,未及策应李兴,便被守门的家丁拦住去路。
这一帮家丁到底不是吃素的,见她孤身一人,却并不仓皇,手持棍棒,围成一圈,喝道:“好个贼婆娘!敢来闯宋府,还不束手就擒!”
林巧娘背上负着连枷,一时难以卸下,只得拔出腰间弯刀,强提一口气应战。可她弯刀功夫终究说不上精妙,全赖师娘李寒梅所教,所会刀法不过三招:“格、劈、斩。”对付寻常莽汉尚可,对着一群久经训练的家丁,却是有些吃力。
她一刀格开迎面而来的一记长棍,侧身一转,劈在一人肩上,虽未伤筋动骨,但已让那人踉跄倒退。可余下几人却没有半点犹豫,反倒乘势攻来,长棍乱舞,逼得林巧娘连人带马步步后退。
这些家丁显然是有顾忌的,深知林巧娘这匹乌骓乃是良驹,怕伤了马匹,便不敢使刀,只以棍棒应对。可即便如此,人多势众,她终究难以应对,渐渐露出破绽。
忽然,寒光一闪!
一柄钩镰枪横空而至,枪尖一勾,一挑,“噗嗤”一声,鲜血溅地!
“啊——”
惨叫声响起,最前方一名家丁被钩□□穿肩膀,整个人被掀翻在地,抽搐片刻,便没了气息。
这一枪,力沉如山,准得要命,众人皆是心头一寒。
林巧娘侧目一看,竟是金玉到了!
金玉手提钩镰枪,身披锁子甲,乌黑的长发被红濮头包着,真是救命的女将军!她手腕一翻,枪锋再起,朝着另一名家丁横扫过去!
“滚开!”
这一记势大力沉,家丁们早已胆寒,哪还敢再挡?纷纷惊叫着后退,有的摔倒在地,有的仓皇逃命,顷刻间,原本围攻林巧娘的一群人竟是作鸟兽散!
金玉一个翻身,快步奔至林巧娘身侧,跃上其中一匹空马,勒住缰绳,笑道:“巧娘,磨蹭什么呢?咱们可还有人要救!”
林巧娘这才得以喘息,甩了甩手腕,顺势把弯刀一收,背后连枷一抽,“呼”地一下横在手中,心下踏实了几分。
她目光一沉,狠狠一夹马腹,冷声道:“走!”
金玉也不再多言,双腿一夹马肚,两人并肩策马,直往柴房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