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开录前,林景明拍拍夏知棠的肩膀做最后的叮嘱:“注意感情,想象我们在西藏那些日子。无限灵感涌现的时光,那种苍茫无依的感觉。”
“林景明,我尽力。”夏知棠点点头,戴上了罩耳式耳机。
林景明最后看了一眼夏知棠,才缓缓退了出去,坐在指挥室隔着隔音玻璃看着她。
工作人员下达着录音指令,夏知棠深呼吸一口气,看着稿本缓缓的念起来。
一开始,有些地方因为紧张而打卡,夏知棠就停下来,从前面几句开始重新录。
念完第一轮,林景明推门进来,拿过她的文稿本,开始给她讲解每个地方的情感点。
夏知棠拿着笔一直做着记录,她发现配音和画面又能组合成一个新的表达效果,有一点点摸索到了两者直接组合共振的方向。
他们又录了好几轮,夏知棠讲的越来越流畅,林景明却总觉得缺乏了点东西。
这在其他配音师提供的版本中更为明显,情感的表达,似乎隔了一层,虽然纪录片应该是以客观为主,但是也不能脱离了创作者的核心价值观。
他在又一次录音完结后宣布中场休息。
“你们有没有私人办公室?”林景明忽然问录音棚负责人,“我要单独指导一下。”
“我的休息室借你。”负责人掏出一串钥匙抛给林景明,“出门左手最里面那间。”
“谢了,等我半个小时。”
林景明一手拿文稿,一手拉着夏知棠打开了休息室的门,“啪嗒”一声把门给反锁了。
“林景明,你干嘛?”夏知棠的声音开始泛哑。
“先吃颗薄荷糖。”林景明把从衣兜里掏出盒薄荷糖塞给夏知棠,“我要好好的给你单独指导录音戏。”
“你锁门干嘛?要骂哭我?”夏知棠倒了颗薄荷糖出来含在嘴里,找个舒服的沙发窝着。
“涉及我的隐私,总不好让人随意看。”林景明边咳嗽边打开暖气。
夏知棠一脸疑狐的看着他:“我念得很差?要不放弃这个方案换个专业的女配音老师看看?”
“不算差,但是少了些自然流露的情感张力。”林景明定定的看着夏知棠,“你要讲不好,其他人更加不行。”
“先让我歇歇。”夏知棠挂住文稿往沙发上倒,“录音怎么这么累。”
感受到暖气开始工作后,林景明开始脱衣服。
“不说讲戏吗,你脱衣服干嘛?”夏知棠抄起个抱枕甩了过去。
林景明接住抱枕扔到沙发上:“帮你回忆一下我们在西藏时的艰苦岁月。”
“你用嘴说啊,一言不合脱衣服变态哦。”夏知棠拿起个抱枕挡在胸前。
林景明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把上衣脱了个精光。
夏知棠早就捂住眼:“我不想看你的身材。”
“想什么黄色废料。”林景明轻轻弹了弹夏知棠额头,“休息时间就半个小时,抓紧感受。”
“感受啥?感受你兽性大发?”夏知棠捂着眼往后缩了缩。
“感受我们在西藏的付出。”他拉起夏知棠的手腕,强行按在他左臂的一块小伤疤上,“这里是卖牛偶遇野牦牛那一场,我为了拍野牦牛的特写,被受惊的牦牛撞到留下的疤。”
“你怎么不告诉我!”夏知棠摸着那块微微凸起的小伤疤,忍不住把捂着脸的手放了下来。
“这种小事我能扛。”他拉着她的手缓缓的挪到右腰,“这里在盐湖那里不小心滑倒,撞到黑了,隔离半个月才消下去。”
他忽然跪到地上,握住夏知棠脚腕卷起她的裤管。
“这里是在爬冰山的时候跌倒,流了好多血,你怕引来狼,眼睛都不眨直接怼消毒液。”他轻轻的吻在糯白小腿上如宝石般凸起的伤疤上。
夏知棠只觉得小腿一烫,想要往后缩却被林景明稳稳的握住。
她只觉得林景明极轻的一笑,旋即帮她整理好裤管,然后拉起她的手轻吻她的指关节:“你经常嫌麻烦一把摘下手套干活,这里都要长冻疮了。”
夏知棠只觉得心底微颤,反应过来想要跑的时候,林景明又拉着她手腕把她的掌心按在起伏的胸膛上。
“低温症后引发肺炎,医生说有一定程度的损伤。”林景明温柔的看着夏知棠,“但是我不后悔,不后悔去拍这部纪录片,也不后悔救了你。”
夏知棠感受着掌心下温热的胸膛,脑海里却回忆起他低温症当晚怎么捂都捂不暖的震颤身躯,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对,就是这样。”林景明低沉的嗓音与掌下的胸腔发出微微的共振,“你要记起来当时压抑着的痛苦情绪。”
他坐到了沙发上,将夏知棠搂到他怀里。
“急救的医生告诉我,这里停跳了7秒,他们做了很久急救才把我救了回来。”
林景明垂眸看着在他怀里哭得发颤的夏知棠,握住她的掌心按在他的胸口。
“林景明,不要说了,我害怕。”夏知棠把脸埋在他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胸怀。
“夏夏,记住这种感觉,把情绪转化为磨刀石,将语言化为利刃,把台词化为载体,说出来。”林景明说完抬起夏知棠的脸,霸道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