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明跟夏知棠花了几天时间过分类好的视频素材,两人看的头昏眼花的。
“有什么想法?”林景明继续捧着夏知棠批发送剧组的咖啡杯看着她。
“一起写到纸上?”夏知棠递给林景明一张打印纸。
两人同时提笔刷刷刷的写了起来。
十来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放下笔。
夏知棠接过林景明的笔一看,第一行跟她写的第一行大同小异:多线叙事。
“可以拍的东西真的太多太多了。”夏知棠感慨道,“对这个项目越了解,就越觉得需要学习的东西越来越多。”
“是这样的,我们要做的是了解过后进行选择,用这些素材用合种方式去讲述一个什么样内核的故事。”林景明看着夏知棠写的思路,“生死这个点不错。”
“您的轮回跟天地苍生也很符合那边的氛围。”夏知棠开始整合着每一个点后面对应的具体内容。
“还要结合当地的风土人情,牦牛与牧牛是密不可分的。”林景明列了接下来还想要拍摄的点递给夏知棠,“预算还够吗?”
两人又在哪里删删减减,讨论了半天接下来的拍摄计划。
“要做好这件事可这不简单。”夏知棠看着最新出炉的拍摄计划表,“但很有满足感。”
“那种对自己作品的高度掌控的满足,那种对生命对世界的热爱。”林景明摩挲着咖啡杯壁,“名利沉浮,都没老牦牛牺牲自己去换年轻一代的生,最终它重归天地、重归轮回来的震撼。”
夏知棠看着林景明的侧脸,默默的伸手捏住脖子上顾子安送的钻石戒指。
程述白办公室,夏知棠将拍摄预算表提交给程述白签字。
程述白忽然问:“子安什么反应?”
“这次不跟野牦牛,主要跟着人群活动,他还好。”
“他很担心你。”程述白十分好奇夏知棠自己是个什么想法,“你要知道,他这个条件很多女的喜欢,人不会永远在原地等着你。”
“程总,人与人之间不一定能够永远走下去,能够陪伴彼此一段旅程,陪着彼此成长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夏知棠拿回程述白签好的单子,“我不想成为他的束缚,也想有自己的人生选择。”
“你就不怕他被别的女人先下手为强?”
“怕有什么用?他该喜欢上别人的话我紧紧将人绑住也阻止不了。”夏知棠笑了笑,“况且我也有自己热爱的事业。”
程述白莫名的觉得夏知棠与苏明月身上有一丝相似的气质。
“那老林呢,他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不理解,为什么夏知棠明知道林景明的心思,还能一直跟他呆在一块合作项目。
“他曾经是我的偶像。”夏知棠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然而他塌房了。”
林景明第一次邀请她独自坐他的爱车时,夏知棠如遭雷击,那曾是她很长时间内挥之不去的梦魇。
程述白忽然有些意兴阑珊的,夏知棠几个的关系错综复杂,作为外人的他看的迷惑而又无力。
重回西藏,夏知棠跟林景明带着摄像团队跟着牧民翻越崇山峻岭,牦牛驮着最传统的盐袋前往盐湖取盐。
他们在高陡的悬崖边放飞着无人机,看着旭日东升暖阳在雪山的脊背上升起,将橘红的色彩抹与山石之间。
牧民们在盐湖边上安营扎寨,皱纹如刀刻的老者带着稚气未脱的孙子一边喝着酥油茶,一边讲述着代代相传的神话故事。
“生死、轮回、天地、苍生,一花一世界。”夏知棠看着藏族老者指导着孙子取盐,忽然拉住林景明的衣摆。
林景明笑着拍拍夏知棠戴着遮阳帽的脑袋:“博大与日常有时候就是一体两面,端看角度。”
“平凡中的生活气息。”夏知棠抬头看向林景明,她泛着水汽的透彻眼眸中似乎盛满了星辰大海。
林景明笑着接下去:“让人感动的人间烟火。”
回到牧场,两人一人一把椅子篝火边,在满天星辰之下讨论着纪录片的构想。
“林景明,对这个项目越了解,我就越觉得脑海里有万千流星划过,却纷纷乱乱的抓不住。”夏知棠一边捧着酒杯,一边诉说着内心的烦恼。
“哪怕是纪录片,用相对客观的镜头语言去诉说着故事,也是有情感流动的。”林景明笑着给夏知棠倒满温好的酒,“慢慢来,我们不急。能够沉下心来做一件事很难很难。”
他抬头看向璀璨的天穹:“只要我们一直想一直想,灵感可能会出现在梦里,可能会在某个晨光初现的时刻蹦出来。”
林景明忽然伸手抓向天空,似乎要将飘渺的星辰握在手中:“这就是创作的魅力。”
凌晨四点,林景明被手机震醒,上面跳动着夏知棠的名字。
“林景明,我想到了!”电话那头传来夏知棠激动的声音,“我写了份初稿,你快来看看!”
“你过来还是我过去?”林景明起身披上衣服打开灯。
“我过来!”
林景明一开门就看到夏知棠在睡衣外面胡乱套了件羽绒服,抓着稿纸站在外面。
“怎么穿这么少,到床上裹着被子聊。”他看着夏知棠透亮的眼神,心底微动。
林景明接过夏知棠的文稿,将脑海里叫嚣着的把人抱住狠狠亲吻的冲动压抑到心底。
“这里的语言可以再简练一些,将主体放在不同时空下,营造那种磅礴的力量感。”
林景明跟夏知棠蜷缩在床上,外面是黑夜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