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棠到程述白办公室提交完新项目的资料时,程述白正在看她跟顾子安参加的综艺。
画面播到顾子安拿场记版档胸,程述白笑到眼泪都出来:“夏导艳福不浅啊。”
“没正事我回去改分镜。”
“等等。”程述白关掉综艺,恢复正经的姿态,“老林最近天天在片场撕通告单。”
“你最近能安排我进组?”
“不能。”
“那我回去改分镜了。”
“唉,他养个只金丝雀。”程述白继续补充到,“你这一挂的。”
夏知棠按着门把手回头对程述白说:“只能验证他是个渣男。”
顾氏集团的办公室内,夏知棠坐在窗边画着分镜稿等候了大半个小时。
处理完工作,她抬眼看着玻璃幕墙外被暴雨浇成模糊的水彩画的城市。
顾父将邀请涵以公司的名义发到程述白手里是她所始料未及的。
自从综艺拍摄结束后,她跟顾子安的联系,又回到了仅沟通工作和学术问题上来。
“夏小姐这边请。”秘书小姐姐保持着职业的微笑姗姗来迟。
夏知棠推开顾氏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实木门,顾父坐在红木办公桌后,示意夏知棠坐下。
“尝尝今年的明前龙井。”紫砂壶嘴升起袅袅白雾,顾父将茶盏推到夏知棠面前。
夏知棠接过茶盏,先起身为顾父添了杯茶,再为自己添上。
顾父没有说话的意思,夏知棠变陪着顾父一起喝茶。
茶过三杯,顾父才缓缓开口:“犬子最近总提起夏小姐。”
夏知棠刚要接话,顾父把牛皮纸档案袋抽出放在桌面上。
“听说夏小姐在查苏家?”
顾父轻轻的将档案袋推向夏知棠,“我们顾氏法务部倒是有些有趣的材料。”
夏知棠的手轻按在档案袋上,看向顾父。
“夏小姐不打开?”顾父一手捻着这茶杯轻转,压迫感十足的眼神落在夏知棠身上,“据我所知,您这三年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份资料。”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面对顾父的咄咄逼人,夏知棠并没有退却,“我需要付出什么?”
顾父慢悠悠的放下茶杯:“用这个换顾子安回来……”
夏知棠挂在腕间的红绳微微抖动,那是她不自觉颤抖的手:“他的梦想不是商品。”
“夏小姐不妨看看里面的内容在做决定。”顾父不急不徐的说。
亡夫血肉模糊的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的画面跟顾子安灿烂的微笑来回在夏知棠脑海里交错。
这三年她不停练习画分镜、画场景图、写文稿的画面,跟顾子安在片场一次次的吊威亚失败还爬起来的画面渐渐重叠。
夏知棠将指尖轻轻放在档案袋上,指尖犹如最后一次抚摸亡夫那冰冷的触感。
“您凭什么决定他的人生。”夏知棠将档案袋缓缓的推回给顾父。
“年轻人总要吃点苦头”顾父话锋一转,“夏小姐丈夫的车祸案……”
“我要的公正,不应该以他的梦想为代价。”夏知棠激动的拍翻了桌面上的茶盏,褐色的茶水顺着桌面滴落到厚重的地毯上。
夏知棠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夏小姐!”顾父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夏知棠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停顿的继续往外走。
实木门忽然打开,顾子安焦急的脸出现在门外。
他看着夏知棠决然的脸,心底又涨又软。
夏知棠还没来的及说话,就被顾子安一把揽在怀里。他温热的身躯紧紧的包裹住她,一点点捂暖她冰冷颤抖的身躯。
顾子安抱着夏知棠,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我在呢。”
顾父轻咳一声,从抽屉掏出个U盘抛过去:“监控备份,就当赔礼。”
顾子安单手接住U盘:“您耍我?”
“测试下夏小姐是不是图钱。”顾父把龙井茶倒进垃圾桶,“这么苦的茶她喝了几杯都没皱眉,比你强。”
顾父转身打开保险柜,取出整盒案件原件塞到顾子安手里。
暴雨把路灯晕染成朦胧的光团,顾子安护着夏知棠跟顾父给的案件盒钻进老式居民楼。
夏知棠从衣柜翻出一套旧的男士居家服递给顾子安。
顾子安抱着衣服跑到卫生间换上,出来时,发稍还黏在脸上,如同一只打湿的大狗。
“坐下。”夏知棠抓起毛巾按在顾子安湿漉漉的头发上。
“姐姐。”顾子安仰头看她,“我在休息室都听见了。”
夏知棠擦头发的动作顿住:“三年前我辞职后……”
她刚开口就被顾子安推进沙发:“先吃饭!”
顾子安赤着脚跑进出发,锅碗瓢盆的叮当响声中,速食面的香气从厨房飘来。
顾子安端着冒热气的汤面回来。他把碗放在桌面,指尖被烫得捏耳垂,“我爸那破茶苦得要命,你肯定没吃饭。”
夏知棠坐在桌前,看着面汤上卧着金黄的荷包蛋,极其普通的吃食却带着极其温暖的力量。
两个空碗在水池里泡着的时候,顾子安抱着夏知棠窝在小小的沙发上。
“当时我爸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