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天明我操~你大爷!”吴良一照着他的肚子上去就是一脚。
不痛不痒的磨叽了半天,摩拳擦掌了半天,终于有人点着了这股火,两边的人顿时来了劲儿,就地取材,瓶子盘子碗能抄的全都抄了起来,没想到的是,吴良一身手相当不错,一边护着高华,还能一连放倒两个,一招一式都是军人典范,朗晨和司陆则是投机取巧型的,一人也能对付一个,可终究是以少对多,讨不到什么便宜,渐渐的落入下风,因为有一个徐谦修这个时候了还温文尔雅的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捏着高脚杯,在那悠然的晃晃晃,在余欢看来,实在是……有点装13了。
闫天明的人始终都死守着门口,外面有人听到动静,叫了保安来,但是保安也知道,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都是大爷,哪一边儿都得罪不起,遂只能在门口抻长了脖子观望,也不乏有看热闹的客人,纷纷拿出手机来录小视频。
仗着人多,闫天明打红了眼,吴良一也不示弱,情急之下竟把高华推给了余欢,撸起袖子就是干,没有人示弱,好像谁先报警谁就认怂了似的,没一会儿功夫,一地的碎玻璃碴子,还有打翻的酒,黏糊糊的淌了一地,两边的人多少都挂了彩,吴良一作为主力,冲锋陷阵,伤得最严重,一边的眼眶青了,头也破了,朗晨最在意自己的皮相,躲闪有分寸,倒还好一点,司陆年纪小,正是将兄弟义气的时候,比吴良一好不到哪里去。
高华捏着拳头不知道怎么好了,她的手机刚刚推搡之间掉在地上早被踩碎了,劝哪一边都劝不住,急得只能自己在墙角直跺脚,几次要冲到人堆里去,被余欢硬是拽住了,就是光顾着高华了,竟然没注意到,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沙发背后,藏在身后的手里还露出一截绿瓶子,那是刚才司陆喝光的啤酒,混乱中早就骨碌到地上去了,谁也没注意怎么就让他给捡去了。
凭着一股天生的警觉,余欢几乎是脑子一空就抛下了高华,举起一直拿在手里的托盘就扑了过去。
千钧一发,电光火石这些词语都不足以形容那一刻,余欢的托盘照着那秃头的脑门儿就拍了下去,托盘裂了个大口子,一道红线马上就顺着那颗溜光锃亮的脑袋瓜子滑了下来,那秃子吃痛,手底下的力气受了影响,没那么大,但砸在肩上也是很沉闷的一声,玻璃瓶子没有发出碎裂的声音,而是掉到地上滚远了,余欢只觉得自己窒息了一瞬,随后从骨子里放射处来的钝痛瞬间袭来,她四仰八叉的从徐谦修的身上翻下来,眼冒金星,连激烈的打斗声都遥远了。
“你有没有事?余欢,听得到我说话吗?”
余欢能听见一个很远的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那声音好像隔着一层厚塑料布,耳朵里嗡嗡的响,她吃力的抬起手来左右摇摆,想告诉对方自己没事。
那种类似于游泳时耳朵进水的隔膜逐渐退去,余欢这才能看清听清,秃子被她一托盘拍晕了,脸上淌了好几道血流,挺吓人。“糟了,他不会死了吧!见血了算谁的?”
“他!”朗晨和司陆几乎同时指着徐谦修异口同声的说。
刚说完,一个胳膊上纹着大青龙的小伙子就打到了这边来,余欢立即满血恢复了战斗值,趁乱随手从地上摸了个幸存的红酒瓶子,就着茶几敲掉了半截,断节的截面锋利而尖锐,“你们他~妈的当接力呐?有种的一起上啊!”
余欢的热血才沸腾起来,徐谦修在一边不知道怎么鼓捣了一下,平时总拄在手里的钨钢手杖“磕哒”一声,一根变两根。
“今天不想活着走出这个门的,就给我接着打,打啊?”
余欢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她以为姓徐的就没打算亲自出手呢,谁知道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竟然从拐棍里抽出一柄细长细长的剑来,那剑的样子好像击剑选手用的那种佩剑。他一把揪了闫天明的领子,将对方拽了个趔趄,趁着闫天明手扶茶几的功夫,手杖带橡胶头的那端死死的插在了他的手背上,闫天明“呜嗷”一嗓子没能挣脱,直接跪地上了。
闫天明的人都愣住了,这仗打不下去了。
“你这一跪倒是应当的,你得谢谢我用的不是这把剑。”
余欢抿了抿嘴,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只手在不久的刚才,才在自己的臀部揉过一下。
徐谦修一提手,将剑套了回去,重新变回了一根文质彬彬的拐棍儿,闫天明捂着手背痉挛似的好半天才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