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望津犯了难,左右看了看他们团队的配置——两个大学生,外加一名女士。要是真得进入抓人出来,只能是他。
“陈哥,我都是成年人了,你就外边儿等着吧。”
“不行!”陈望津否定的坚定,根本不给雍乾雨任何余地,“你成年了怎么了?我看着你长大的,在我心里你还是个小孩子……”
雍乾雨无奈的笑了笑——这就是小朋友滤镜吗?但他是真的很想帮忙啊……
征求机会未果,雍乾雨的视线对上了官衍的,眉毛一挑,串通起对策来。
“你真要进去?”雍乾雨点点头,指了指官衍,又指了指自己,意思很明确——你陪我一起进去不就行了呗。
“诶等等,你不就是……”陈望津叹了口气准备进去抓人,这边还在密谋商讨计划,酒吧门口突然闪出一个人来——一头辨识度超高的蓝色挑染头发,可不就是白浦?
这人晃晃荡荡的从酒吧里出来,红晕的脸都是喝醉后的证明。行动缓慢,还试图无视门口聚着的四个人朝着步行街另一头走去,被手疾眼快的陈望津拦了下来。
理所当然的,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这个酒鬼被送回了医院。
简曦临时有事脱离四人组,于是乎,就只剩下了三个人在病房里单方面的同这个酒鬼大眼瞪小眼。
“陈医生?”陈望津忙着回复白浦母亲的信息,病房门口突然闪出个护士来,“您可算来了,那边病房需要您去看看。”
“好。”回头看了看已经自觉找了个地儿坐着的两位大学生,对着其中一位恨铁不成钢的人叹了口气,视线再次挪到床上的人身上,还是离开了病房带上了门。
“我在想,我们俩怎么又坐这儿了?”一天来来回回跑了两遍这家医院,这个病房,雍乾雨觉得自己今天的行动轨迹可真是简单。
“你说呢,”官衍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向后靠着躺在了沙发上,眼神看着床上已经不省人事的醉鬼,“走不走,不然一天都耗在这儿了。”
“行。”刚应下准备起身,一阵熟悉的感觉便突然而至:“我去,又头疼了……”
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向后倾倒躺在了沙发上,意识已经进入了梦中梦世界。
【使用者雍乾雨进入梦中梦世界,目前主线任务进度:30%】
电子女音响彻整个脑海后,灼热的头痛如潮水般褪去,眼前白光收敛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看起来像公园的地方。
雍乾雨认得,这是老城区里一个公园,小时候他也常常来玩儿。
同官衍一起。
小孩子玩儿的滑滑梯旁挤满了人,铁制的滑梯上一个接着一个的下着人,旁边是个沙坑,不止有沙子,更是被小朋友的欢声笑语填满。
不只有还在上幼儿园的小朋友,一些穿着某个小学校服的小朋友也在混杂在其中。
雍乾雨一眼看到了白浦——那个缩在沙坑角落,坐在地上,两手使劲儿捏着手中沙土的小孩子,嘴里自喃自语不知说些什么。
不似如今这般张扬。在雍乾雨看来,这时的白浦,更多是内向与胆怯的。
旁的小孩子三五成群追逐打闹,就他一个人孤零零缩在一旁——不像是他的风格。
“诶,那不是那个叫啥,白浦吗?”一个立在雍乾雨身旁的小胖子忽然开了口,指着白浦偏头问了问自己的同伴,“他不就是那个娘们儿兮兮的家伙吗?”
雍乾雨皱了皱眉,略感不适。他小时候就因为男生女相的原因被开过很多玩笑,但他是个大心脏,这些话他从来不放在心上。
不过,白浦估计不会是这么个性格。
那小胖子忽然快步跑到了白浦旁边,戳了戳他的背,“诶,怎么一个人玩儿啊?还自言自语什么?”
“不会是因为太像女生不想和我们这些男生一起玩儿吧。”
小孩子的童言往往是不经过思索的,不会去想后果的。白浦身形未动,也未说一言,但身后的小胖子的拳头已经挥了上去。
“不是,等等!”话还未落,场景骤然切换到白浦的家中,他自己的房间。
一动不动的站在镜子前,仍旧还是小学生时的模样。伸手轻轻抚摸着镜子里的自己,雍乾雨眉头一皱,心中顿生出一个念头。
又像是电影卡帧般的不连贯镜头,下一瞬,白浦便坐在了那张木制的书桌旁,攥着支笔在写着什么。
书桌旁本洁白的墙在白浦的运动里忽然出现了他们才见过的划痕——由下至上,仿佛生长的荆棘,一点点将这个屋子环绕。
雍乾雨觉得这个屋子忽然变得压抑,黑色、红色以及蓝色的线条要将他包裹,动弹不得。
书桌前的人忽的回过头来,对着本应该是看不见的雍乾雨,就这么直直撞上了视线。
眸子盛满了纯粹,一如……
“雍乾雨?”
猛地睁开眼,双手撑住了病房里的沙发,呼吸被坐在床上的那个人吸引。
他的眸子盛满了纯粹,一如病房里此时此刻坐着的人。
一个幻视小时候白浦的,十八岁的白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