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身上的大小伤虽然都好了,但因身体超负荷的吸收红瑜的内力,实在支撑不住了,一睡便是三天三夜。
再度醒来,是皇帝守在她的床边。
听说那位差点成为公主的宗亲之女,不知怎么的突然暴毙,宫内流言似乎被压制过,但到底逃不过有心人的传播,还是传到了余念的耳朵里。
梁帝神色凝重,见床榻上人苏醒过来,松了一口气。
“涟安,感觉怎么样?”
余念目光有些许的呆滞,面无表情,显得像是刻意疏远,皇帝只当她是失血昏迷,还不太清醒,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涟安,这次你可太胡闹了,父皇担心的好几天都睁眼到天亮。”
“让父皇担心了,是涟安的不是。”
余念仍然板着脸,但嘴角似乎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这令皇帝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
“涟安,父皇将你禁足,这不过是一时的,你是父皇的心头肉,父皇怎么忍心真的惩罚你呢,你这么做,真叫父皇吓了一跳。”
床榻上的人并未回话,只是缓缓起身,并且避开了皇帝欲搀扶的手。
“父皇,涟安知错了,现下已无碍,您朝政繁忙,早些回去吧,涟安这里不打紧。”
语气中的疏离感显而易见,但礼数缺十分周到,让人挑不出错。
梁帝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不料余念眼神毫不躲闪,直勾勾地对上了他的双眼。
“父皇可还有吩咐?”
“……罢了,好好休息吧。父皇会派些伶俐的宫女来伺候。”
“父皇慢走。”
梁帝虽觉察到余念的变化,却也只当是小丫头闹些脾气,毕竟,他才是她的靠山,没有他,这公主不过是个空壳,不足为惧。
待来人全都离开后,余念快速更衣束发,从殿后溜走,来到朝凤殿。
“就这么着急?”红瑜懒洋洋地看向来人。
“一刻都不能耽搁。”
“那好吧。”
不得不说,红瑜办事真的很靠谱,答应帮她出宫,三下五除二便能搞定。
“宁王府”三个大字醒目地挂于上方,挽幛缠于上方,显然是府内有贵人死去。
余念抬头仰望,见一束金光照射与大字之上,她不再犹豫,只身向前。
“什么人!”门外侍卫并不知晓公主的相貌,按例拦截。
余念没有多言,取下腰间玉质雕凤玉佩,向前一递。
两名侍卫一惊,面面相觑,似乎对公主殿下的到访感到意外不已。
“这……公主殿下您请!”
宁王府内朴实无华,若不是那招牌挂于门外,无人会信这是堂堂一亲王的府邸。
余念并不想掩人耳目,就这么大步走进前厅。
宁王正坐在前厅主位,与王妃品茶,虽然茶香四溢,但两人的神色都十分落寞。
见了不请自来的涟安公主,两人皆惊。
“这......涟安怎么来了?”宁王感到诧异,转头看向王妃。
宁王妃倒是比他更加从容,她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轻声道:“涟安来了,快快入座吧,已许久不见了......叔母怪想你的。”
余念礼貌答谢问好,随即入座。
“涟安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呀?”
宁王妃听得丈夫如此发问,皱了皱眉瞥了他一眼:“你这说的什么话,涟安定是来悼念妹妹的,对吗?”
“皇叔母说的是,不过今日前来,涟安确有要事。”
余念面不改色,没有任何悲伤之意,他二人自是感到疑惑,从余念进门开始,两人便觉这小公主与往日大有不同了,再加之闻听前些时日涟安公主自尽一事,怎么今日见了涟安毫发未损,这流言倒像是谣传一般。
“不知,锦芸妹妹可还安好?”
此话一出,主位二人终是坐不住了。
她怎知锦芸还活着?王府早已对外宣称宁王之女身死于宫中,尸体经验后已送回王府,丧礼都办了。
“涟安这话从何说起啊?皇叔没听错吧?”
余念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水,望向宁王的眼神中竟带了一丝笑意。
“按理来说,皇叔还该谢我一番呢,毕竟,是我将锦芸妹妹救出宫来的。”
“什么?!”
一时信息量过大,宁王与王妃同时起身。
“你救的?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余念不再卖关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通通告诉了此夫妇二人。
“想必二位已经问过锦芸妹妹了,她定说是贵妃相助,帮她假死脱身?”
宁王一脸严肃地看这余念:“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