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尧眉心皱了皱。
刚出生就差点被亲生母亲溺死,这种事光听着都让人难受,韩酌却说得轻描淡写。
韩酌:“我养母怀过两次孕,是韩进打她,把孩子打掉了,两次流产让我养母伤了身体,所以她不能再怀孕。韩进想要个儿子给他养老,但是我养母身体不好,他本来想跟我养母离婚,但周围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德性,离婚了不好再找,正好又遇到我,他就花了点钱,把我买回去了。”
秦司尧嘴唇动了动,本来是想安慰韩酌,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韩进要买,韩酌的亲妈居然就真的把他卖了。不过也对,都想把韩酌溺死了,她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韩酌会说他是太阳花。
韩酌一根烟都抽完了也没听到秦司尧的声音,扭过头去,就见秦司尧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韩酌:“……”
他不喜欢被人用这么充满同情的眼神注视,皱起了眉,“有什么话就说,别这么看着我。”
下一秒,他就被秦司尧抱住了。
怪不得韩酌没有安全感,哪怕有了他也要自己去工作,在工作上花的心思比花在他身上的还多。秦司尧以前会在心里埋怨韩酌没苦硬吃,以后不会了。
这儿不是在家里,人来人往的,两个大男人这么抱在一起,路过的人哪怕只是好奇也会多看两眼。
韩酌不想被别人注视,推了推秦司尧,可秦司尧不仅不放开他,反而把他抱得更紧了,在他耳边说:“以后在公司好好干,少爷做你的靠山。”
韩酌没想到秦司尧会说这样的话,他那个贪得无厌的无赖养父无疑是个麻烦,以前秦司尧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都知道了,还不赶紧跟他划清界限?
但韩酌也没拒绝,只是问:“你说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秦司尧拍了拍韩酌的背,“以后有什么事别自己扛着,告诉我,我跟你一起想办法。”
韩酌没有应声。
他想或许是秦司尧从小到大的生活都很顺,所以不知道他这样的家庭意味着什么,所以会轻易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他还要在盛海待下去,有秦司尧做靠山也没什么坏处。
晚上韩酌接到了韩进的电话,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了韩进的怒吼:“韩酌,你以为你能甩掉我?我是你老子!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去你公司!”
韩酌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抽了一口烟,看着烟圈在面前飘散了才出声:“你要多少?”
电话那头的男人理直气壮:“二十万!”
韩进拿着烟的手微微收紧。
下午要的还是五万,现在就翻了几倍。
韩酌:“我没那么多钱。”
“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不是在大公司上班吗?连这点钱都没有?”韩进不信,也不打算继续听韩酌说借口,“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三天后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去你公司找你。”
说完,韩进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韩酌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又抽了一口烟。
腰上突然环了一双手,一具结实带着点水汽的身体靠上了他的后背。
秦司尧在他耳廓上亲了亲,“韩进打来的?”
韩酌没否认。
秦司尧:“又问你要钱?”
见韩酌依旧不出声,秦司尧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不爱管别人的家事,但这是韩酌,不是别人。如果韩酌的父母对他好,他也会把对方当自己的长辈一样尊敬,可韩进对韩酌不好。
秦司尧把韩酌抱得紧了一些,“你要给吗?”
“他就是个无底洞,给了这次还会有下次。”
言下之意是不给了。
秦司尧:“他不会善罢甘休,我可以……”
“我能解决。”韩酌把烟摁灭,“我和我妈管不了他,有人能管。”
秦司尧沉默着,点了点头。
韩酌在他怀里转了半圈,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你不害怕吗?他是我的养父,我却这么对他,你不觉得我冷血,忘恩负义?”
他的眼睛带着点弧度盯着秦司尧,好像在期待秦司尧的答案。
秦司尧回视着他,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他对你只有利用,没有恩。”
含辛茹苦把韩酌养大的人是吴秀芬,所以韩酌的恩也该报给吴秀芬。
他凑过去亲韩酌的嘴角,被韩酌咬住唇,两人彻底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