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青见他居然还这么嚣张,缓缓往他走过来,“大哥,我可是在这儿等了你们好久,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不会以为我会放过你吧?”
顾时冷不仅从顾庭手里拿到了顾家的所有财产,而且让顾庭和雁语去了母亲坟前磕头认错,还请了顾家和母亲娘家的族亲见证。
顾时青本来是顾家的二少爷,是顾氏的继承人,现在却无家可归,只能跟顾庭、雁语挤在狭小破旧的出租屋里,以前那些狐朋狗友不搭理他不说,他玩惯了的那些会所也进不去。
这样的落差于他而言如同从天堂掉到地狱,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顾时冷!
所以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暗中盯着顾时冷,他早就知道顾时冷喜欢沈云洲,顾时冷房间的抽屉里还放着沈云洲的照片呢,最近沈云洲拍戏,顾时冷一有时间就去接送,他清清楚楚。
今天晚上,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可是他此刻的样子却只让顾时冷觉得好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放狠话?”
顾时青往车里看了一眼,眼神突然变得贪婪。
“顾时冷,我今天不仅要让你把我的东西都还给我,我还要当着你的面上了沈云洲!我要让你生不如……”
话没说完,脸上猝不及防挨了一拳,顾时青摔在地上,捂着瞬间肿起来的脸颊,恼羞成怒地冲着顾时冷喊:“你敢打我?我妈都没打过我!”
顾时冷一言不发地捡起他掉在地上的棒球棍,一步步往他走近。
顾时青外强中干,看到顾时冷这样更害怕了,连忙冲着旁边的小混混喊,让他们都过来保护自己。
然而小混混们才刚动一下就看到有两辆黑色的面包车和两辆轿车急速驶到他们面前停下,车上还下来了十几个黑衣保镖,小混混们愣住了,就连顾时青也愣在了原地。
看到自家保镖和顾时冷的人先后出现,沈云洲从车上下来,跑到了顾时冷面前,“阿冷,让阿森他们处理,我们先走。”
顾时冷阴冷的目光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顾时青。
过了好几秒,他才转向了沈云洲,冲着他露出一个微笑,说话如同和风细雨:“你转过去。”
沈云洲不明白,“啊?”
顾时冷推推他的肩,“我处理完就送你回去。”
沈云洲被推得转过去,接着身后就传来男人的惨叫声,他想回头,却被顾时冷的人挡住了视线,不让他看。
顾时青带来的小混混们现在已经傻了,手里的棍棒都乒铃乓啷地掉到地上。
足足一分钟,顾时冷才把手里已经被染红的棒球棍扔掉,从西装内袋里拿出手帕擦干净手上的污渍,又闭上了眼睛。
等眼睛里的血色褪得差不多了,心情也彻底平静了,他才重新到了沈云洲面前,“我们走吧。”
顾时青被挡住,全程沈云洲都没有看见他的样子,只看到那帮小混混全都面如土色,有的甚至跪在了地上,就连他们家的保镖神色也异常凝重。
到了沈家门口,沈云洲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对顾时青下那么重的手?”
哪怕他没看见,但是那半分多钟的惨叫到呜咽,直到后来再也没听到顾时青的声音,他也能想象到顾时冷下手有多狠。
顾时冷只是把他们赶出了顾家,只是拿走了顾家所有的资产,但是并没有伤害他们的身体,沈云洲想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晚上顾时冷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顾时冷看了看沈云洲,很快又垂了眸遮住眼底的情绪,神色淡淡地说:“他找死。”
沈云洲:“可是……”
顾时冷没等他说完,重新抬眸看着他,“吓到你了吗?”
沈云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不是被吓到,就是他发现顾时冷越来越不像自己认识的样子了。
以前的顾时冷会在自家公司帮忙,虽然也在外面玩,但他有分寸,他们能做好朋友。
知道顾时冷算计顾家之后,他虽然觉得顾时冷心机太深,但毕竟顾时冷成长的环境就那样,他为了生活好一点总要学会演戏,为了帮母亲报仇要学会伪装,沈云洲也能理解。
可是刚刚顾时冷对顾时青的样子,他一时不太能接受。
太凶了。
见沈云洲不说话,顾时冷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他没有追问,只是柔声说:“不早了,快回去吧,明天有通告,别迟到了。”
沈云洲怕他误会,本来想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劝顾时冷以后不要这样了,免得把自己赔进去,又觉得他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最终只能一言不发地下了车。
顾时冷拨了个电话,让人把顾庭一家全扔出江海,然后目光落在了沈云洲的背影上。
沈云洲今晚肯定吓到了。
顾时冷是如愿把顾庭他们全都赶走了,帮母亲拿回了一切,可那个家里冷冰冰的,还有今天晚上的事……他不想回家,干脆来了酒吧喝酒。
顾时冷捏着鼻梁,跟赶来的秦司尧说话:“我打断了顾时青的腿,云洲就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