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尧想也没想:“没有的事。”
韩酌:“那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让我走?你也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怕秦司尧忘了,他又问了一遍:“如果我真的毁容了,你还要我吗?”
“为什么不要?”秦司尧笑了,“就算你的脸真的毁了,你的身体不是还好好的吗?你的身体比这张脸更好玩,你应该心里有数。”
韩酌唇角抿紧。
他的心里有数,可一件艺术品的做工再精细,只要被损坏了,价值也会大打折扣。
秦司尧现在说得好听,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接受他脸上留疤的样子?
可既然秦司尧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胡搅蛮缠,免得秦司尧现在就对他失去兴趣。
他平时跟秦司尧耍赖撒娇都没关系,可是现在他的价值被打了折扣,不得不加倍小心。
想到这儿,韩酌懂事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的样子很乖巧,可秦司尧还是忍不住想起他刚刚那副提心吊胆的模样,好像真的怕被他抛弃似的。
在韩酌发顶轻轻落下一个吻,秦司尧说:“你先回蓝海湾等我,我得留下来,把那两个人找出来。”
北岛就这么大,那两头毛又那么显眼,要找出来不是难事。
韩酌听他的。
顾时冷等人还在楼下。
看到韩酌他们下来,沈云洲特地去看韩酌,果然就看到了韩酌脸上的纱布,心里也不好受,别扭地解释:“你的脸不是我找人干的。”
韩酌怔了怔,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个,懵懵地点头,“我知道。”
小少爷只会直来直往,不会耍这些阴招。
沈云洲愣了,好几秒才缓过来,“你相信我?”
韩酌:“嗯。”
十分钟之前才跟沈云洲兴师问罪的秦司尧:“你怎么知道不是他?”
韩酌:“那两个人说的话太明显了,分明就是故意想让我往沈少身上想,沈少不会这么蠢。”
正常人如果做这种事都会先把自己撇清,不会让自己有一点儿麻烦。
颜修看到了韩酌手上的包,“你们要走?”
“我让人先送他回蓝海湾。”秦司尧说。
顾时冷:“他一个人?”
“嗯。”顿了顿,秦司尧又说,“我让岛上把今晚离开的船都停了,只有他的船能走。”
他一会儿会去超市看监控,把那两个人找出来。
这些话秦司尧没说,但顾时冷却明白他接下来的打算,提议道:“你陪韩酌先回去,人我帮你找。”
“我不信你。”秦司尧冷着脸说。
沈云洲听出来了,秦司尧还是怀疑他,所以连带着也不相信顾时冷。
现场的气氛变得很尴尬。
莫斯言干笑着打圆场:“司尧,大家都是兄弟,不至于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
“伤的不是你的脸。”秦司尧白了莫斯言一眼,看叫的车已经在酒店门口停下了,他带着韩酌先出去,还嘱咐韩酌,“你别胡思乱想,我把人找到就去找你。”
韩酌点头,一脸的依依不舍。
然而车门一关上,韩酌脸上的表情就彻底变了,眼里的可怜和不安也在瞬间荡然无存。
回了蓝海湾之后,他快速收拾好行李,联系了车,当晚就回了江海,去最好的医院看了急诊。
医生的说法和北岛医生的说法几乎一致,可除非秦司尧这段时间能一直不找他,否则迟早会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以后还会不会对他那么好?会不会一脚把他踢了?
韩酌不知道,但他明白,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不务正业的富家少爷身上,还不如靠自己。
他准备周一就去公司销假,却突然接到秦司尧的电话,问他怎么不在酒店。
韩酌没有瞒他:“我回江海了。秦少,那两个人找到了吗?”
说起这个秦司尧就来气,“没有,只在附近找到了两顶假发。”
他当然不会这么放弃,又怕韩酌没安全感,所以想着先回蓝海湾看看韩酌,然后再回北岛,没想到韩酌居然自己跑回江海了。
“怎么这么急着回去?”秦司尧问。
韩酌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写东西,“想早点回公司上班,我才刚进公司就请那么久的假,不好。”
秦司尧没有怀疑,当时让他一起来蓝海湾他也不愿意,可秦司尧不想让他那么辛苦,“脸还伤着呢,好好养着,公司的事我会安排,没人敢说三道四。”
韩酌盯着手里的笔记本,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话却有点可怜:“秦少,我不能一直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