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解释了一通,他们不过是应了皇家的请求装作夫妻捉妖罢了。
可他还在疑惑,“真的吗?师父不是在骗我?”
“千真万确。”白玉姮不免有些怕自己这个徒弟了,疑心病太重,且她又没真做什么对不住他的事,但心里还是没忍住给他找借口,他出身不好,年少多受人蹉跎,疑心重也是应该的,不然也活不到这个岁数。
“话说你怎么会在这儿?”她好不容易拿回主.权,眉眼凛厉地打量,“不是让你在望仙山等我回来吗?”
只见眼前人又使出惯用的计俩,扯了扯她的衣袖,再晃一晃,一双浓黑的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直到望到她心软,认输为止。
“我还以为师父不要徒儿了。”
“怎么会,我既已将你带回来,收你为徒,自然不会随意抛弃你。”
“可、可他们都说……”
她拧眉,难得露出怒颜:“谁?他们又说什么了?”
他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靠在她腰腹上,攥住她的衣裳,模样像极了蹭蹭撒娇的小狗。
“乖,莫听他们胡说八道。”她面露慈爱的笑,“师父既然收了你做徒弟,自然不会再次抛下你的。”
“……嗯。”
因着念起他少时的诸多苦难,白玉姮对他多为宽容,也多有关怀心疼,一些不涉及原则之事,都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就连元光帝君他们都连连摇头,直说她被他迷了眼,瞧不清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崽私底下是一幅何样的凶狠、无情。
她向来爱维护他,只是愤愤道:“他如此乖巧懂事,若不是其他师兄弟挑衅、惹怒他,他也不会大打出手。”
“我姮鸾帝君的弟子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怂包!”
……
往日乖巧听话的青涩少年变成成熟沉稳的青年,除了样貌更加出挑英俊外,性子也变得稳重淡漠,但每每她看向他的脸时,却又觉得他什么也没变,他还是她那个乖巧温润的小徒弟。
白玉姮无声地轻叹一声。
“既已有了师父的助力,想必我们能更加顺利地救出小璨,也能更快拿回四方镜。”
裴渊听了她的话,心中暗自欣喜,这话就说明她并未生气他欺瞒了她,那双眸子灿若星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毫不避讳。
“嗯,好。”
几人一同出发,往城外西边走去。
断臂崖,崖高数百米,古时因状似手臂而闻名,但有一日臂膀断落,一侧如刀切般陡峭直立,又因丛林繁茂,野兽众多,鲜少人会来此。
几人因在城外,人少路多,脚程又极快,从午时烈日走至夜幕近乎昏沉。
“呼,你别说吃了那玩意儿之后,我现在走了好几里路不吃不喝都没事!”岑楹甚是兴奋,打算等回去了好好研究研究那蛊虫的妙处,“全身都是力气!”
她一向活泼好动,此刻歇息时,恨不得打几套拳法。
白玉姮眯眼笑:“还是留着点力气救小璨吧,这三四日不来救他,就怕他生咱们的气。”
岑楹叉腰冷呵:“他敢!?我们这么费劲心力想办法救他,他还敢嫌弃咱们慢!要是敢嫌弃,我第一个揍他,让他尝尝我五毒门的厉害!”
“也不知他现下如何了?”李天阔远眺,一座高山映入眼帘,依稀能看见上面的陡峭,“三日之期,明日便是鬼主与他的喜宴了。”
“我们不知里面情况,明日喜宴守卫必定会有所松懈,不若待明日再潜入?”岑楹建议道,“正好今夜我们商量如何营救。”
白玉姮:“也好。”
“甚好。”
说罢,几人放慢了脚步,走至前面时,发现不远处一条小溪旁有一不大的茅草屋,远远能瞧见围起的院中有影影几人。
“那几人在做什么?”岑楹视力好,一下瞧出不太对劲,“那几个高大的人好似是鬼差!”
李天阔已将利剑出鞘。
“他们面前的那人是那日街上卖菜的张婆。”
五人面色冷峻,白玉姮转头对陈平安道:“你在这儿,我们去瞧瞧情况。”
“好,一切当心。”
白玉姮颔首,跟了上去。
还没等几人出手,便见那高大影影绰绰的鬼差霎时消失在眼前,只剩张婆一人站在院中,顿首站了许久。
四人面面相觑,不知情况。
“张婆与他们认识?”
“方才瞧见她接下他们给的一个东西。”岑楹眯眼回想,“很像喜帖。”
“既然张婆认识,不若……”白玉姮猝不及防对上裴渊的眼,顿了顿,“从她那入手?”
岑楹和李天阔沉吟半晌,也觉得可行,齐齐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