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离开后,白玉姮将收起来的令牌递给他。
“还你。”
“多谢。”
白玉姮瞥他一眼,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当朝皇子。
“此事还需由你出头跟官府说说。”
李天阔抿了抿唇,指腹摩挲着那个“贤”字,颔首:“我知晓。”
“辛苦了。”
李天阔疑惑地看了眼她:“倒不必这么客气,我也是为了任务。”
他往前走了几步,迎着逐渐升起的日光。
“你是个好队友。”
“嗯?”白玉姮一时摸不着头脑。
李天阔侧身,迎着她的目光:“我为我前日说的话道歉,你是个很好的队友。”
“……”
“也是一个很好的对手。”他率先移开目光,握着剑离开。
天光大白,黑暗消弭。
白玉姮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小金蛇,眯眼直视日光。
*
“啊!啊啊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郎君您冷静点!”
小厮顾三禁锢着发狂的顾奉,险些被他一个猛冲甩飞。
一旁的小厮和丫鬟攥着麻绳不知从何下手。
“快!快绑住他!”顾三摁住他,披头散发的人用头往后撞着他。
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癫狂的顾奉捆住。
丫鬟捧来干净的水和帕子,拂开他乱糟糟的头发为他擦拭。
“啊!”
帕子掉落,丫鬟被他脸上伤痕累累吓到。
一直都知道顾家郎君是如何如何的俊美非凡,但此刻他的脸消瘦到两颊凹陷,额间黑气弥漫,唇色发青发紫,满脸的血痕血痂,一双空洞的眼冰冷,龇牙咧嘴地试图喝退靠近的人。
丫鬟被吓得不轻,双手颤抖着,不敢上前。
顾三呵斥她,让她退下,接过新的帕子,自己为顾奉擦拭。
“表哥表哥!”
何惠兰的声音从门外廊道传来。
匆匆的脚步声冲进屋内。
“表哥!”何惠兰看见顾奉这个样子,都被吓了一跳。
“顾三,表哥他怎么样了?可有请大夫?”
“回禀小姐,已经请过大夫了,但是始终不好,他们都怀疑是……”顾三瞄了眼她,踟躇,咬咬牙道,“他们说郎君是被诅咒了,中了邪……”
“胡说八道!”何惠兰甚少生气,此刻也发了怒,“何人说的?他的舌头是不想要了吗?”
“小姐莫生气,您明日便要出嫁了,还是早些回去,郎君这里有奴才照顾。”
“不要!表哥从小最疼我,我怎能舍他而去!”何惠兰抢过顾三手中的帕子,亲自为顾奉擦拭。
“表哥?表哥是惠儿啊……”何惠兰轻声呼唤他。
顾奉好似有了点意识,定定地看着她。
“表哥?”
“……惠儿?”
何惠兰破涕而笑:“是我是我,表哥!”
顾奉想要抬手为她擦眼泪,但双手却怎么也动不了,这才发觉被捆住了,他厉声道:“顾三!谁让你帮着我的!快松开!”
顾三见他恢复神志了,高兴地连声应,一边为他解开绳索。
“惠儿明日便要出嫁了为何还要过来?”顾奉看着她,说道。
“我听闻表哥您情况不太好,便来看看。”
顾奉唇角勾着笑。
“惠儿心里有表哥,表哥很开心。明日表哥一定要看见惠儿风光出嫁。”
“嗯!”
何惠兰对他笑了笑。
顾三刚将绳索松开,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顾奉狠狠地扑落在地,双手掐住脖子。
“郎、郎君……”
“啊!”
“小姐快走!”